李蓉嘲讽开口:“好大的官威。”
静梅和静兰对视了一眼,李蓉低着头,只道:“你们下去吧,我一会儿睡了。”
裴文宣回来得晚,也没来拜见李蓉,李蓉自己洗漱完毕,便熄灯睡下。
灯熄了,李蓉心里却还琢磨着裴文宣的事儿。
芍药花钱赔不起,是她欠着裴文宣。
现下裴文宣又帮了她,虽然也不一定是他,但大概率是他出手护了她,她又欠他一次。
他们两过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同他低过头,算起来也是她骄纵时候多,裴文宣一直忍着她,如今也算是忍无可忍,才同她分房。
而且哪怕是分房了睡着,同她堵着气,他也还是记挂着她,不肯让人欺负她半分的。
要不她还是服软一次,把他劝回来。芍药这事儿先搁置下来,她拿点其他东西来换。
李蓉暗暗想着,这个念头涌上来,她就有点克制不住了,可一想自己主动去劝他,被人看见了,又觉说不出的丢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左思右想,等熬到了半夜,她实在睡不着,终于决定起身来,她悄悄到了窗户边上,推开了窗户缝,见窗户外没人,她便蹑手蹑脚开了窗,然后小跑着去了裴文宣的书房。
等到了书房外,她观察了一圈,看见裴文宣书房门口只有两个人在守着,还有些打盹,她便绕到了房屋后面,到了窗户边上。
如今是夜里,房间里烧了炭盆,裴文宣就开着窗户通风,李蓉轻轻推开了窗,便翻了窗户进去。
进屋之后是一片漆黑,李蓉寻着记忆,小心翼翼往小榻边上走,走着没两步,就用袖子带下来几本书,她赶忙接住,一时也不知道有没有惊醒裴文宣。
她握着书在屋中僵了片刻,见没有动静,才缓了口气,继续往前。
此时她也适应屋里的光线,大概看清了裴文宣的方向,她猫儿一样来到裴文宣床边,还没来得及想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被床上人骤然伸手一拉,随后整个人就被他拖进了被窝。
温暖卷席而来,裴文宣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抱住她的腰,两条腿圈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李蓉心跳的飞快,就听裴文宣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夜探微臣床榻,所求为何呀?”
说着,裴文宣凑近了几分,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廓,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薄唇随着他说话张合,若有似无刮在她耳廓之上,一贯清朗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低哑,像是宝石划过云锦绸缎,摩擦出来的华丽声线:“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