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四处乱撞,我如今便是看准了,太子表哥和王爷表哥,到底哪一棵才是值得栖的良木,这才上门投诚来了。”
贺顾虽然知道他在说正事,看着他那信誓旦旦摇头晃脑的样子,却没来由的有些想笑——
陈小公子是不是良禽尚且不得而知,不过倒的确是只胖鸟,倘若树枝不稳当,的确有可能叫他给踩踏了。
贺顾道:“你今日所为,你父亲和大哥可曾知晓。”
陈泉声理所当然道:“我是良禽,他们是没头苍蝇,非要上那注定沉底儿的贼船,我为何要和他们打招呼?”
又道:“夏虫不可语冰。”
贺顾敛去了眼底笑意,眯了眯眼道:“你在你家年纪最小,恐怕也说不上什么话吧?投诚?陈家如今当家作主的,即便没有陈大人,也有你哥哥陈大公子,王爷与我如何信你不是有诈?你又有什么本事,值得我们信任你?”
陈泉声看向裴昭珩道:“皇上拖到现在,还未废储再立,表哥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清楚为什么,对吧?”
裴昭珩没有答话,只是目色淡淡的看着他。
陈泉声倒也不急,只道:“皇上和王爷表哥都想办,却一时半会不能办成的那件事——我有法子帮你们办成。”
贺顾心中一动,道:“……你要什么?”
陈泉声沉默了一会,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裴昭珩面前磕了个头,他这个头磕的十分结实,抬起头来额上原本白嫩的皮肤,已然淤青一片。
“倘若他日表哥得权,泉声恳请表哥……勿要赶尽杀绝,好歹……好歹念在姑母的份上,莫诛陈家九族。”
裴昭珩垂目淡淡看着匍匐在地的陈泉声,半晌才道:“即便你不相助,此事本王也可办成。”
陈泉声身上的肥肉颤了颤,道:“表哥的意思,泉声明白,但是若有我相助……便可省却许多不必要的杀戮、不必要的麻烦……”
裴昭珩道:“这些年来,陈家和大哥无故造出的杀孽和麻烦,难道便少了吗?”
陈泉声却还是闷声道:“恳请……恳请表哥看在姑母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日后泉声愿为表哥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
贺顾听得一愣一愣,也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那刚才还颠颠的小胖子就成了这副模样,却听裴昭珩道:“可以。”
贺顾一惊,正想劝三殿下别这么快就被陈家这小胖子花言巧语的给忽悠了,却见裴昭珩缓步行到了那匍匐在地的小胖子面前,神色冷淡的蹲下身抬起了他的下巴,道:“不过,表弟还是回家好好和舅舅解释清楚——良禽可以择木而栖,但却也只有一双脚,若想要这头叫你来烧本王的热灶,那头自己又不忘烧着大哥的冷灶,分明只有一双脚,却要掰成两半用,小心日后可不要一着不慎跛了足,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陈泉声被他攥着下颔捏的生疼,目光却被迫正对上了那双冷冽的桃花眼,一时惊得险些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