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去瞧江母:“奶,奶!”
江母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自己,觉得能吃也没啥,反正家里这条件,穿金戴银是不可能的,但吃饱还是可以的。
听着虎头唤自己,她抬眼看过去:“干啥?”
“奶,我想吃肉。”虎头指了指飘着红油的口水鸡,还有满是辣味的串串,“吃那个辣肉。”
“我看你像肉!”江母才不惯着他,“这不是有豆花饭吗?你小婶……你大娘还给你炒了两盘菜,知足吧!”
江母啊,真的是将不惯着孩子进行到底。
虎头委委屈屈的低头吃饭,嗯,啃白菜萝卜。
反正等晚饭吃完时,江二伯的亲事也已经定下了,几乎都没让其他人纠正什么,毕竟成亲的流程他已经很熟悉了。
直到饭罢,江奶奶打着饱嗝说了一句:“办酒去老屋那头。”
江二伯一口答应:“成!到时候酒席还劳烦二郎媳妇掌勺,我看这几道菜都很好。”
赵桂枝:……
不是,今天中午才去相的亲,你们就开始讨论喜酒在哪里办,以及席面上的菜色了?
考虑到自己是晚辈,再说这事儿吧,说白了跟她也没多大关系,赵桂枝顶着一脸懵圈的表情,点了点头:“好。”
她想着到时候天就冷了,那在灶屋里干活就会变成一件特别愉快的事情了。
江二伯并没有在他们家留宿,而是跟着大伯和大伯娘走了。大房那头有的是闲置的空屋,就不说江奶奶那屋了,连为了讨媳妇新盖的两间屋子,至今都还空着呢。
用大堂嫂的话来说,媳妇真不好娶啊!
……
赵桂枝也不知道江二伯是什么时候离开大坳子村的,只因第二天她就跟着江母赶集出摊去了。
正好,从豆腐坊拿来的这些吃食就派上了用处。
只是这一次出摊,稍稍闹了点儿小状况。
确切的说,并不是出摊时有什么意外,而是在出门前,虎头表演了一个心态崩塌。
赵桂枝好几天没去上学了,最早是因为上次出摊,然后就是出个摊儿得了个便宜妹子,再就是累了倦了在家里歇了两天,以及后来便宜幺舅上门来了……
总之,前后算下来,她确实逃课好些日子了。
这也就算了,偏生她这回出摊时,周大姑娘主动表示要跟着一起去,反正她有围帽,又不怕暴露身份的。事实上,不用围帽都没事儿,原身打小就被养在闺阁里,莫说这乡下地头的赶集了,就算是在镇上,见过她的人也没多少。估计也就是原先那些跟周家有交情、有来往的人家了,普通老百姓压根就没机会见着她。
反正她说她要去。
江母是很乐意促成这事儿的,老麻烦隔房的侄儿媳妇总归不太好意思。反过来说,她总觉得三郎这孩子性子太软了,恐他以后就算成了亲也难成事儿,这才盘算着要给他找个精明点儿的媳妇。
眼下一看,这人都主动要求去出摊了,岂不是说以后成了亲就更方便了?用不着隔房的侄儿媳妇,直接带上这俩姐妹不就好了?
再一想,亲姐妹当妯娌就是好,还少了矛盾了。
“成,想去就去吧,左右这次去的是钱家村,离得也不远。”江母直接就拍板了,不过这次她仍是打算带上隔房侄儿媳妇的,怕一下子顾不过来。
虎头哇哇大哭。
“我也想去,为啥不带上我?二婶啊!我给你干活好不好?不要工钱,你给我吃就成了!”
压根就没等赵桂枝开口,周大姑娘就抢先道:“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好好念书,干啥活儿呢?等你长大了,有的是活儿让你干。赶紧的,上学去!”
这架势太自然了,自然到连大嫂薛氏都高看了她一眼。
江母的心思,在江家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在薛氏看来,除了傻乎乎的姐俩没放在心上之外,其他人都看懂了。包括隔房的大堂嫂,要不是因为差了辈分,她一定不会轻言放弃的。
虽说乡下地头其实也没那么讲究,可没道理亲姐俩,一个嫁给叔叔,一个嫁给侄儿的。哪怕是隔房的,那也是近亲,会让人说闲话的。
薛氏自是心知肚明,她原先还担心三郎娶了个厉害媳妇,怕阻挠虎头进学。如今看着,这姑娘十分得不错,竟是个支持孩子念书的。
那可不?
周大姑娘可有觉悟了,先让孩子念个幼儿园,再上个小学,然后是初中高中,接下来是大学,研究生是必须要读的,有条件的话还应该考个博士。如果孩子想要出国留学,那也是应该支持的!
“好好读书,读它个三十年的!”周大姑娘拍了拍虎头的小脑袋,“去吧!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
虎头:……
她刚才说啥?
读个三十年?
前不久,村学的先生刚教了算筹,当然不可能教得特别深,可别看虎头背书识字不行,但他的算筹学得却是同窗们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