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那个泥瓦匠给家里的信?你给他们家送信去了?然后路过村学?我咋没见着你呢?”
“咋我还得特地站在你跟前跟你打招呼啊?”
“噢,那行吧。”虎头彻底放弃了,他决定先吃饭,吃饱了再挨揍。
结果好巧不巧的是,这饭还没吃完呢,江大伯娘就过来了。
“大郎啊,三郎写了信回来。”她揣着一个小包裹就进了堂屋里,顺手把小包袱搁在了桌上,自来熟的坐在了虎头身边,“哟,吃着呢?瞧虎头胖的,就快出栏了吧?”
虎头不敢置信的从饭碗里抬起头:“我是虎头,我又不是猪头!我出啥栏啊?”
江大郎瞪了他一眼:“咋跟你大奶奶说话的?”
“……那行吧。”虎头理解啊,这大概就是先生教过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算了,他还是老实吃饭吧。
“看信,先看信。”江大伯娘顺手就把虎头的饭碗就拿走了,在虎头震惊的目光下,把装着信的小包裹给了他,“念。”
虎头好气啊,但他还是接过了,顺溜的拆了后,第一眼就是嫌弃:“这肯定是我三叔写的,字真丑!”
江大伯娘点头:“瞅着就跟虎头写的一样。”
“……我念信吧。”虎头悲伤的认输。
信确实是三郎写的,确切的说,这封信写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写信的时候,江母他们一行人自然是到了,但赵桂枝却是去了省城那头的。
大概也就是说家里人都平安到达府城了,一切都很好。他娘一下马车就骂了他,刚开始还显得有些生疏,但没过两天就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骂他完全不费劲儿,顺溜得很,半点儿磕绊都不打。
又说江五叔跟江父混熟了,两人又培养了一个新的兴趣爱好,就是把人家赵府的前头花坛给刨了,一溜儿的种上了好些个葱蒜姜。
也得亏这是赵府,他俩作为两个外男进不了人家赵府的后宅。所以赵府的园子好赖是保住了。
然而紧接着,三郎就在信上说,他还是太年轻了,高兴得未免太早了点儿。直到写信的前一天,无意间说起来,他才从幼娘口中得知,原来赵府的园子老早以前就遭了毒手,还是去年他娘和他奶来赵府小住时,就给人刨了一块地。而这次过来,因为时间上刚刚好,虽然春耕是刚过去,但稍稍晚一些时候播种没啥问题的,毕竟赵府也不靠那点儿粮食过日子。
所以说,赵府沦陷了,假山流水的园子愣是变成了菜园子。
而在得知了后宅的情况后,两边一串供,才知道大家都干了一样儿的事情。江母又去跟赵老太太商量,说江父才是种地的好手,让江父过来帮着收拾收拾,最好将剩下的两亩地都给开荒了。
于是,三郎崩溃的在信上说,赵老太太真不愧是他二嫂的亲奶奶,就这个气质那必须时亲的。
赵老太太居然同意了江母这不靠谱的法子,还振振有词的说,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主要是赵家人口少,当时后宅里除了赵老太太之外,全是江家人。
江幼娘、江母、江奶奶,还有一个虽然住在前院但经常往后宅跑的黄氏。
就连尤菜花当时跟去了省城了,什么名声啊,赵老太太不需要这个,江家的女眷更没那个必要了。早先在乡下地头时,一家人都是住一个院子的,有啥呢!
三郎还说,他都不敢想象,等赵家大少爷赵闰土回来后,发现好端端的一个园子变成了菜园子,种满了白菜萝卜青瓜丝瓜时,那该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他特别担心,就怕赵大少爷把他们一家子都轰出门去。
因为送出信时,赵桂枝一行人还不曾从省城回来,因此大郎他们也不知道三郎的担心有没有成真。
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好端端的一块地,那不用来种菜还能用来干啥?就这么让它荒废着?那多可惜呢!
他们觉得没错,但同时也认为三郎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惜看到了最后也没个结局,大郎只能自我安慰:“兴许赵大少爷原先没想到呢?要是我回家发现咱们家院坝上都种了葱蒜姜,我也不会生气呢。”
虎头再度震惊:“那院坝上都种了葱蒜姜,咋晾衣服晒被子呢?虎脑往哪儿跑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虎脑猛的扭头看过来:“哥!吃!”
“吃你的!”虎头嫌弃的把虎脑推开,继续看信,“爹,三叔还让你去一趟黄家,跟他们也讲一声,说我三婶能挣钱了。”
黄氏啊,她是今年年初刚开春就跟赵桂枝他们一行人去了府城的,比江母他们要早了差不多一个半月。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被尤菜花抓了壮丁,激发了插画助手的功能,专门给草图上色,赚得比三郎还多。
三郎是个实诚的人,他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而隐瞒媳妇儿比自己挣得多的事实。
他只诚实的说,因为黄氏比他挣得多,所以江母如今特别暴躁,恨不得把他的头给锤爆了。
这找谁说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