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脸色发白,她已经喝了两盏丹参茶了,心跳还是无法平缓下来,一闭眼仿佛就想到段林氏那和毒蛇一样的笑靥。
晚辈一般都不知道什么官司,元凤还喜滋滋的道:“娘,姨母送的这件披帛可真好看,她们还说小姨嫁的那段家是个破落户,可女儿看就未必了。”
书香和墨香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什么。
大太太从来不在儿女面前说其林家的坏话,到底还有个三少爷在大房养着,他身份来历不明,都以为他是外室子接回府放在朱姨娘名下的,其实没人知道这位是段姨太太和侯爷生的,如果一旦暴露出去,旁人该如何看待侯爷呢?
这也导致大姑娘并不了解这些恩怨,只是见段姨太太生和蔼又有才气,故而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呐。
林氏淡淡的道:“段家如何也同你无关,过几日邵家要来人的,你把规矩好好学好就成。”
元凤脸色一暗,不敢再提其他。
等元凤走了,书香才上来劝,“大太太,咱们姐儿年纪还小,不懂这些,您可千万别置气。”
难得大太太这些年日子好过了许多,侯爷待她尊敬,也没怎么去旁的女人那边,偏二小姐又出现了。
林氏心头锥着疼,“无事,这些事儿等她日后出阁了,我再同她提,现下老太太正欢喜她,我如何能够真的说给元凤听,她要是露了痕迹,到时候老太太该怪我了。”
“是啊,谁让咱们老太太打小在闺中就同寿王府老太妃是对头,原本当年寿王太妃嫁的是不受宠的皇子,咱们老太太嫁的是受宠的异姓王,咱们老太太占了上峰,结果后来,咱们府上由王府变成侯府,寿王以前不显,现下却作为皇上的侄儿,寿王太妃更是曾经在先皇面前替当今说过好话的,公主大婚,皇上亲自让寿王携着母亲从藩地赶来,想也知道寿王太妃何等的体面了。可段姨太太却能为寿王太妃画观音像之前,先替咱们老太太画,就这一来,老太太也不会让段姨太太走啊。”书香说的忧心的很。
老太太和大太太婆媳这么多年,甚少有红着脸的时候,甚至还主动替大太太把孙女放身边照顾,大太太肯定不会翻脸,可就是心里难过罢了。
书香又想,还好侯爷现在转性了,否则,这个女人风骚的很,现下大太太早已美貌不复往昔,万一二人再有什么首尾,这可如何是好呀?
丫鬟的担心林氏不是不清楚,但也无济于事,婆婆想同寿王太妃争个高下,她做儿媳妇的不会大加阻拦,若她画完观音像走了也便罢了,若是趁机留下或者另外有企图,那她可就得另想其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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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都成大姑娘了。”芸娘拉着牡丹的手,上下打量着,很是欣慰的样子。
沅娘喜道:“是啊,这丫头替你做了一条抹额,替丽姐儿做了个荷包,用的是双面绣呢。”对于女儿的女红,沅娘很有炫耀的资本。
再者大皇子重新回归朝堂,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沅娘当然高兴了。
芸娘又把从江南满月楼打的首饰头面,拿了几套要送给牡丹,“日后还有好的给你,这些先戴着,都是大姑娘了,头面可一定要多些。”
她们那时候只是知府之女,一年能打一套头面都不错了,还得好好保存着,连出嫁带来的头面,真正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一套。
要不是她人还生的不错,真的在世家大族来说就是很穷酸了。
还好,现下穆莳做高官,大雍朝官员俸禄都非常丰厚,且芸娘自个儿庄子上和铺面都有进账,穆莳还时常把私房拿来,芸娘也独独只有一双儿女,故而还算十分殷实。
沅娘笑:“每回来,我们牡丹都能得些好东西。”
“这话怎么说的,姐姐送给澄哥儿和丽姐儿的哪次又少了。”芸娘心知肚明,沅娘能够上门,大概也是心情好了。
毕竟大皇子府上重新进入朝堂了。
沅娘玩笑几句,又试探的问:“偏刘家闲话多,说什么八皇子要同大皇子争那个位置,我听的不像话。”
“姐姐,如今圣上春秋鼎盛,便是大皇子也不能就认为这个位置就是他的呀。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还不是谁当皇上就效忠谁。”
“妹妹不认为是大皇子么?”沅娘这么辛苦把女儿嫁过去,可不是嫁给一个王爷的外家的。
芸娘摊手:“姐姐怎么问我一个妇道人家这样的问题,我如何会知晓?”
谁还能一定保证大皇子继位呢!
沅娘从侯府出去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怒气的。
芸娘才不会管这些呢,她看着姝丽有点愁,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般姝色,指不准日后会比她现在还要再美几分。太美了好处是有,但容易吸引狂风烂蝶,她可得活久些,即便女儿日后一辈子在娘家,她也能护着女儿。
“娘亲,女儿学会打络子了,您看这条彩色的络子好不好看?”
偏生还乖巧软萌,芸娘亲了亲女儿的脸,只怕是疼不够女儿,“嗯,好看。娘亲再教一种络子,好不好?教完我们就吃点心。”
姝丽又跟芸娘学了起来。
不料,陈氏过来了,她是带着一碟点心过来的。
“三嫂,在教丽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