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君心酸了一瞬,随即就被简单逗笑了,
“还欺软怕硬?你是那软的还是硬的?”
“哈哈~~~”
闹了一阵,其实大家也都听明白了简单的意思。
不惹事,也不怕事,他们是知青,但是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他们背后还有彼此,有知青办,有公安局,都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说着简单,而且现在正是气头上,说的是凛然。
但是,现在这社会的大环境在这摆着呢,就像年前再医院那些小姑娘,出了事,还都不是她们的错,甚至连最亲近应该最能依靠的父母,都是埋怨,咒骂,就是说,本来正是脆弱的时候,六神无主,顶着这种压力,还能想起来什么公道,什么反抗,都恨不得有人帮自己拿个主意呢?
那时候唯一的企盼,应该是最卑微的,活着就行了吧?
简单自然没有对他们抱着什么醍醐灌顶的期望,她只是想让她们心理有个底,退一万步,万一真的发生意外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是没有靠山的,也不能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就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明白,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日子是要过下去的。
两天后,村民们正热火朝天的除草呢,顶着大太阳,一个个都汗流浃背的。
一辆半新军车嘟嘟按着喇叭就进了村。
要说,这车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什么抓人啦,抬东西啦。
而且这光明正大的进村,这次数可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踩着时间,车刚停到村部,就响起了下工的钟声。
村民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往回走,
“看见刚才的大车了吗?
快走快走,看见那大车了吗?
猜猜上谁家的?”
旁边的村民眼神好,拿手遮着眼睛,很快就确定了方位,
“还谁家呢,谁家有这金贵的亲戚?
你瞅瞅,是不是在村部那儿停着呢?”
简单就猜着这几天也快了,本来要拐向村外方向回家的脚步,顺势一转,就跟上了知青们的脚步。
林东方和不远出的陈景和凌卫东对视一眼,也拎着锄头跟上去。
事情发生后,他们几个坐在一块讨论过,这事好坏参半吧。
震慑是有了,但是也算是比较强硬,狠狠地打了刘家屯的脸,面子上肯定是不好看的。
当然,暂时看,几个村干部都不是那种算计人,或者给人穿小鞋的,但是,谁又说得准呢?毕竟是挑破了村里表面的和谐。
不说别的,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如果想给你使坏,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要不做什么,你就会举步维艰了。
“这是简单说的办法来了?”
陈景悄悄的靠近林东方,还带着一丝愁容,人情冷暖,这几天也算都尝到了。
出事后,原本还算和平共处的村民,见到他们几乎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就是打个招呼都别扭的很,弄得他干脆除了上工就躲在知青院不出门了。
林东方也不太确定,这种情况下,小恩小惠不会有人领情,不过依着他对简单的了解,她出手,估计就是要放大招。
“应该是,走,去看看吧,总不能那么个大车,里面就装了两张桌子吧?”
一看就是要给简单做脸面,来的是程朝,一身着装,英姿飒爽,配上一张无暇的俊脸,村里的小姑娘顿时就看的都红了脸。
女知青们也偷偷的往这边瞄着,这个人她们见过,但是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顺眼呢?
小五在身后咳嗽,
“哥,行了,怎么跟孔雀开屏似的?你来看的是妹妹,不是嫂子!”
刘卫民刚从地里出来,就被村民给说迷糊了,半天才听明白说是来车了,是连跑带颠的往这边跑,呼哧呼哧的,扶着膝盖大喘气,
“程,程排长?小简知青,下工了应该回去了,”
他的印象里,程朝过来这么多次,几乎都是来找简单的,这咋还找这来了?
程朝站的笔直,视线扫了一圈,看人不少,满意的收回视线,
“村长,我这次来还是跟我妹妹有关系,但是不是私事。
去年在山上简单就给我们提供了好几次帮助,救了我们的战友,帮助我们抓住了破坏团结的坏分子,加上前段时间,协助驻军方面破获了一起埋藏很深的案子,对我们的军队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这些表彰我们已经报到了上面,上面下发了多种奖励,奖状和物质奖励。
但是,简单一直说,能来到刘家屯村,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情,这里让她不再孤单,给了她家的感觉。
所以,除了奖状,其他的奖励她都没有要,而是请求我们能将这些奖励,换成对乡亲们有用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围观的村民就炸开了锅,
“啥?小简知青这么厉害呢?”
“那些奖励,得不老少吧?她都给咱们换东西了?”
“我咋不信呢?”
“那你来,你要是能舍得,那我第一个服你!”
“我,我可没有那好玩意,咱们是八代贫农,越贫穷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