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杜衡还是没敢去摸,他小心的将被子掖好后坐在了床边。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床里面的那个玉盒给吸引了,玉盒中纤长的胳膊若隐若现。
杜衡鼻子有些酸,他小声的说道:“师父你放心,两个师姐一定会没事的。咱还要一起回定坤宗呢……说起来,定坤宗是什么样的我还没见过,师姐给我选的洞府我还没去看呢。对了,我还说要给师兄师姐们做菜,他们还没吃到我的爱心大餐呢,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杜衡越说越伤心,他握着温琼的手贴在面颊上:“师父,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好不容易有了护着他的师父和关爱他的师兄师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温琼的声音传到了杜衡的耳中:“哎……你这么唠叨,为师怎么能安心睡着?”杜衡惊喜的抬头:“师父!你醒了!”
温琼虚弱的躺在床上,她微笑着看着杜衡:“孽徒,为师的小粗腿都被你看光了吧?”杜衡哭笑不得:“师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温琼抬手摸了摸杜衡的头发,她张张口:“徒弟,你二师姐和四师姐回不来了,为师现在只剩下连你在内四个徒儿了。”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玉盒,她的声音满是愧疚:“我的动作再快些就好了,这样就能把她们两个都护住……”
然而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不用温琼说,杜衡都能想象。就这样温琼都没了两条腿,要是她护住了两个师姐,只怕她就没了。
杜衡说不出话来,温琼眼中带泪还在微笑:“这段时间,为师昏昏沉沉中总是看到你的两个师姐站在我面前,她们让我回去,不让我跟着。这两个孽徒,平时对我恭敬得很,可是在梦里面一点都不听话。不让我跟着就算了,还不听我的话。她们平时……明明那么恭顺。”
温琼的泪滚滚而下,杜衡红着眼眶摸出帕子帮她拭去眼泪。他无力的安慰温琼:“师姐会没事的,她们一定会好好的。说不定正想办法往这边走,你再等等她们,她们一定会出现的。”
温琼闭上眼睛微笑着:“嗯,我给他们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她们。她们一日不来,我便一日不走。”
其实温琼和杜衡都明白,罡风何其可怕,柳媛媛元婴修为都被罡风撕下了胳膊,她们能回来的概率太低了。若是能回来,怕是早就来了。
温琼双眼无神的看着石室的顶部,为了方便给温琼治疗,景楠他们在石室顶部安了一个大大的夜明珠。
温琼盯着这个夜明珠:“又是龙君和狐神他们救了我对吗?”杜衡应了一声:“嗯,是的。”
温琼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最落魄的样子每次都被他们看到,这是什么孽缘啊。替我谢谢他们。”
杜衡安慰道:“你尽快的好起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感谢。”
温琼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大师兄是不是在外头?”
杜衡点头:“在的,师傅要见大师兄吗?我这就唤他来。”
温琼点点头:“嗯。”
杜衡连忙站起来向着石室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因为跑得太急,他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大师兄!大师兄!师父醒了要见你!”
温琼看着杜衡火急火燎的背影,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抱紧了床里面的玉盒。
祁玉书之前一直和温琼住在同一间石室,温琼的石室就是他挖出来的。这段时间也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温琼,若是没有祁玉书他们用灵气温养着温琼,只怕温琼早就不在了。
此刻祁玉书正和玄御一起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开凿石室,祁玉书一边打着下手一边担忧的看向隔壁神虚宫的弟子们。神虚宫的弟子们正聚在一起开□□大会,□□的对象是他们的二长老苏展和四长□□上舟。
大家做梦都没想到苏展他们竟然做下了残害同门要夺舍太叔泓的可怕事情,更可怕的是,江上舟和宁平溪都是帮凶。
叶闻秋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姬清宴,此刻姬清宴的冷气正渗出来,冻得围坐在旁边的修士们骨头都生疼。
江上舟表情木然,就在刚刚他的长老职位已经被姬清宴撸掉了,等出了遗迹之后他要去刑堂领五百戒鞭,然后还要被关在刑堂的地牢中八百年。幸亏他手头没有人命,要是有人命,神虚宫肯定不会要他了。
说不上来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江上舟只觉得他的身体冷的生疼。犹记得师尊在世的时候对他说过,犯错了不可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而他此刻确实害怕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改。
同门异样的眼神让江上舟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曾经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多尊敬,此刻就有多鄙夷。江上舟突然有些羡慕自爆的苏展,然而他没有苏展的勇气。
352
杜衡一边喊着一边跑出来的时候,神虚宫的弟子们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叶闻秋还算有分寸,没将杜衡是圣人的事情给说出去,大家看向杜衡的目光还算正常。
杜衡一下对上了二三十双眼睛,他心虚的挠挠头:“啊,对不住,你们继续。大师兄你快来啊!师父醒了!”
祁玉书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往里面跑去:“来了来了!”祁玉书的声音无比兴奋和轻快,没想到散修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