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的事迹,只当是好运免去了霜叶的一顿点单。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芥川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太多,不复一开始对她莫名的敌视,仿佛恨不得跟自己打上一架,来验证看看究竟谁才最值得太宰的垂青。
期间为了省却麻烦,霜叶有跟他提及过不用每次都那么规规矩矩地喊她前辈,于是芥川便听从了她的指令,变成了每当见面的时候,都一本正经地打招呼喊道‘霜叶小姐’——这种正经过头的表现,反倒让人感觉更为可爱。
“芥芥,接着。”
当天的训练结束以后,将人叫到办公室里进行战后总结,霜叶顺便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什么东西,抛给了芥川。
“是芥川,不是芥芥。”黑白鬓发的少年口吻严肃地对这个称谓进行纠正,随后便低头看向了自己用罗生门接住的透明罐子,凝眉道:“这是……糖果?”
安然躺在他掌心里的是一罐进口特制的硬糖,缤纷色的玻璃糖纸折射出宛如天空般绚丽的光彩,与总是浑身漆黑装束的他格格不入。
“对,之前让阿治在国外寄回来的几罐糖,尝尝看怎么样。”霜叶紧接着又利落地将两颗散装的抛给了他,被芥川稳稳接住,“回头银如果喜欢,我也让她拿去。”
别人是赠人,手有余香,而沦落到芥川这里,所谓的香无疑就是太宰香。
知晓这是经过太宰之手的东西,芥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郑重了起来,在这一刻戴上了迷弟特有的天然滤镜,如获至宝般双手捧住:“是!”
芥川本身除了偏爱甜食以外,还有一个格外省心的特点——那就是不挑食。
无论是多难下咽的东西,或是挑战人体味蕾极限的食物,他都秉持着绝不浪费的精神,将之强硬地吞之入腹。
用他的话来说,那便是所谓‘进食’,只不过是仅为了生存而必须执行的义务,习惯吃糠咽草的贫民窟男孩没有选择美食的权利。
看着这样的他吃东西其实也是种挺有趣的体验。
起初为了试探狗子的口味广度,霜叶还拿过许多不同的狗粮进行过投喂,经过一段时间的测验,对于他都喜欢什么心里多少有了层底,便也不再拘泥于他的偏好,尽量选择芥川喜欢的东西喂给了他。
乖巧地拆开糖纸以后,黑发少年便面无表情地将它塞进了嘴里,只不过待到糖芯里浓郁的巧克力甜蜜逐渐融化,幸福地扩散在口腔里,眼睛总是黑洞洞的狗子背景里好似有大片花浪莫名浮现。
看着心情明显愉悦的芥川,霜叶似乎也被感染得稍稍勾起了唇角,趁着彼此营造的轻松氛围,她忽而漫不经意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你的罗生门除了可以模拟利刃,应该还可以转化成其他的形态吧?”
回想起训练时间见识过的罗生门的变种,霜叶早已有了这种猜测。
按理说,既然能够用作攻击用途,诸如颚、幼蕨、彼岸樱这等形态,自然还能转化为其他有利于各种情况使用的形态才是。
关于这点,芥川很快给出了回答。
“没错,只要是在下意念能够操纵得到的范围内,在下都能做到。”说到这里,芥川竟意外停顿了一会,之后仿若下定了某个决心,他操纵罗生门在霜叶面前亲自示范了一遍。
不用作攻击的黑色外套异常温驯地分出了几股柔软的布帛,互相在空中有序地交缠成某物的雏形,最后,仿佛见证着奇迹一般,在不详黑色的中央逐渐绽开了一束美丽的绣球花。
犹如有生命的枝头自主垂放,那束花缓缓落到了霜叶的面前。
尽管本身并非拥有真正植物的色彩,霜叶却觉得展现在面前的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弥足珍贵,不由轻轻接住了它。
“没想到你原来还会做这种小玩意。”霜叶观摩着花束的模样,语气里微微起伏着意外的情绪。
而且,光看他那扎花的熟练程度,可想而知并非仅是一次两次的成功吧。
“只不过是过去苟延残喘之余,聊以打发时间的小把戏罢了。”
芥川并不认为这样的东西有何厉害之处,以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淡然应道,但当他默默注视着手捧自己外套的霜叶那时,潜移默化之下,竟稍微改变了一点想法。
渐渐的,他垂下了眼,浓黑的睫羽当即罩落了一片不大自在的阴影。
“只不过,倘若能用这点把戏博得霜叶小姐的欢颜,也不枉它这点存在于世的价值。”
霜叶不由使目光沿着黑布的尽头望去,慢慢落到了少年的身上,留意到她目前正注视着自己,芥川不由往外一侧平移了视线。
对于他来说,此刻那道轻飘飘的目光却有如千钧之重,只是,很快他便发现了,这完全不如对方接下来覆盖到他发顶之上的温柔。
“有心了。”霜叶有些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驯服的狂犬果然乖巧地选择被动承受。
或许是由于从来不曾得到过什么东西,一旦真正触及到了对方的内心深处,他便会将这份宝物珍藏于心,到头来,竟也算是种变相的重情重义。
为了给这贴心的狗子回馈点什么惊喜,霜叶拍了拍他的头,正想告诉他这个时间点,他心心念念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