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雨已经不再下了。
霍念生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把杯子从陈文港手里拿过来。
“那也要分情况分场合。明天还要做检查,酒就别喝了。”陈文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
危险的男性气息靠在身后,但说来奇怪,昨天上车的时候他还整个人忍不住在抖,二十四小时过去,这气息迅速被打上了熟悉的记号,被纳入他容许近身的范围。
霍念生忽然问: “你记得我以前出国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年纪还不大。”
陈文港反问他: "在国外生活几年和留在国内,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霍念生笑笑,和他闲聊起来: “也就那么回事。我这种人,无非是换个地方泡吧,开车,身边鬼混的人肤色多一点,讲话叽里咕噜都是外文。如果再来一次,我是不会再选择出去了。"
陈文港默然不语。他想了想,又问: “出国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霍念生扬起眉峰,乜他: “怎么,你也想出去?”
陈文港莞尔: “我随便问问而已。没钱投资也没工作技能,怎么可能拿到签证。”
霍念生也笑: “你先把伤口治好,后期可以做植皮手术,我查了一下,有些情况好的案例,甚至能恢复得和以前差不多。你才多大?二十一二岁,还不至于这么早失去希望吧。”
他说得好像只是被刀划一条口。陈文港低着头,借着一点醉意: “说起来容易。”
霍念生拍拍他的肩膀: "人各有命,有时候是要认命的。"
/>陈文港问: "认命之后呢?"
霍念生面上又浮起那种带着淡淡讥弄的笑意: “你还真的信?你代人受过,搞成这个样子,你要打算怎么认?郑玉成的孩子周年过生日的时候,你要去给他们送上祝福?"
陈文港脸色没什么反应,倒也不见生气,只是起身跟他互道了晚安。
回房重新睡过去以后,陈文港做了一个梦。梦里飞沙走石,像沙漠深处卷起龙卷风。陈文港在恐怖的沙暴里看到无数支离破碎的景象,他往后一跌,在失重的状态下跌入一个怀抱。
只是视线模糊,回头依然满眼混沌。来不及看清是谁,就已经醒来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