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2 / 3)

杨一颗门牙都磕松了,吐出来的吐沫除了血水还有泥巴。

新会计十分委屈:“杨老师去县里头看眼睛了。”

这些账目都得师傅带徒弟,手把手地教。

他在大队办公室待着没有其他事情做,就想帮师傅干活。于是跑到了杨会计家所在的八队,积极要求下田。反正他从大队拿补贴,不算工分的。

男知青下田,就没有不对牛感兴趣的。牛耕田那可是一级劳动力的活儿,庄稼好把式才能干得好这个呢。

老农看他跃跃欲试,就在边上指点着他右手扶犁,左手牵绳,吆喝着大水牛往前走。

“前头好好的,那一段都是我犁的呢。”胡杨委屈地指着身后的水田,“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它就发疯了。”

先前指导他耕田的农民心有余悸:“算了吧,娃娃,安安心心当会计。这个就不是你们学生娃娃能干的事情。”

“谁说我不能干的。”胡杨相当执着,“我开拖拉机来耕田。”

周围的农民们都笑了起来,纷纷打趣:“快点儿啊,胡会计,我们等着拖拉机。”

余秋从自己背着的医药箱里头拿了碘酒跟棉签出来,帮他磕破了的嘴角消毒,没好气道:“你先把插秧机造出来才是正经。”

拖拉机要烧柴油的,比打水机耗油厉害多了。倒是如果有手动插秧机,省却弯腰的过程,可以大大减轻农业生产负担,迅速提高效率。

碘酒有刺激性,胡杨疼得眉毛拼命往天上飞,还不敢开口叫。因为嘴巴一动,痛得更厉害。

余秋消毒完他嘴上的伤口,转头刚好对上何东胜。

“拿根针给我。”他眉头微蹙,“牛被蛇咬了。”

乡间水蛇大部分毒性不大,咬到人也是伤口附近肿胀而已,但是非常疼。

这头牛就是突然间被水蛇咬了,疼痛难耐,才发狂往田埂跑的。

何东胜在牛腿伤口附近划了几道口子,帮助毒液排出。余秋又泡了高锰酸钾片,帮着牛消毒伤口。

先前狂躁不安的牛,此刻像是找到了可以诉说委屈的对象,连着打了好几个响鼻。平常负责喂养它的人,一直在边上摸着它的脖子安慰它。

余秋觉得这牛可怜极了,才一岁多就得干重体力劳动,而且还要被蛇咬。

就连被他拖了一路的胡杨也叹气:“要是咱们有拖拉机耕田,牛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何东胜从田头采了几颗草,直接在水里头洗了洗,然后放嘴里头嚼烂了,吐出来敷在牛的伤口上,又问余秋要了纱布绑住,这才笑着回胡杨的话:“要是牛不耕田,那就要被杀掉吃了。”

乡间最清闲的是猪,那是养肥了挨宰的。

胡杨一噎,居然找不到话来回。

他悻悻地摸了摸脑袋,小声嘟囔:“那我还是先弄个插秧机出来吧。”

何东胜笑:“那可是大好事,我们等着你的插秧机啊。”

回到知青点,胡杨才刚拿出笔记本,没来得及画插秧机的示意图又改了主意,他看到宝珍打井水洗布巾,觉得还是先造出台洗衣机来比较实用。

宝珍茫然:“啥机?”

插秧机跟拖拉机她都知道,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洗衣机。

余秋瞥了眼胡杨,估摸着他的家境应当不错。1972年的中国,别说使用,恐怕很多人连看都没看过洗衣机吧。

更多的,大概就是和宝珍一样,听也没听过。

胡杨兴致勃勃:“就是机器自己洗衣服,不用手泡进去搓。”

他昨天被自己腿上的血吓到了,现在看到木盆里头的血水还觉得头发晕。

余秋也来了兴趣,做出个自动洗衣机当然不错。别的不讲,最起码这些医用布巾不用手洗了。

老实说,她也担心碰上传染病。现在的大肚子又不体检,随时都有可能潜伏炸弹。

偏偏卫生院发的橡胶手套数目也有限,应付体检都不够。

以前在医院,这种事情都由后勤部门负责,再不济也是护士处理。现在所有的事情,她都得考虑到。

所谓的厕所就是个大化粪池,外面盖着个大草棚,里面挖了个大土坑,旁边支着两块木板。

真正个的茅厕。

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扑棱棱飞出一群鸟。

胡杨大喊:“麻雀!”

看样子是破四害的杀伤力比较大,可怜麻雀都被吓到茅厕里头过夜了。

余秋提高手上的马灯,立刻又赶紧放下。

妈呀,里头白花花的,全是涌动的蛆。她现在又想吐了。

其他知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实在吃不消杨树湾茅厕的威力。

郝建国从厕所里头出来时,有气无力地喊着:“必须得改善农村卫生条件,从建设新式厕所开始。”

说话时,他手里头还抓着那本被他当成宝贝的《赤脚医生手册》。

田雨气得大骂:“好好的书都被你熏臭了!”

她毫不犹豫地上手去抢,郝建国嗷嗷直叫:“你干嘛?你自己去书店买去!”

“你留着也没用,你又不当大夫。”田雨直接塞给余秋,“我们余秋才是医生。”

一顿瘟猪肉,直接放倒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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