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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试试(捉虫)(1 / 5)

余秋松开了握着苏嘉恒的手, 转头用英文吩咐护士:“拿抽血的工具过来。”

马来西亚官方语言是马来语, 但是作为多年的英帼殖珉地,本地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基本上都会英文。医务人员更是普遍能够熟练应用英语。

护士下意识地答应, 战战兢兢地往外头走。

苏母却焦急地用英文大声喊出了no。

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这位赤脚医生处理吗?苏母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

在她眼中, 赤脚医生等同于巫师一般的存在。她怎么能够让余秋来给自己重病的儿子治病。那些人满嘴谎言,已经欺骗了他的儿子,还要让另外一个骗子来折磨她的儿子吗?

“Please。”余秋一点儿也不强求, “您可以自己来。”

摸着良心吧,女士。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个事情吗?你以为我抓着你儿子的手的时候,我不害怕吗?他刚才差点儿掐死了一位医生。我也只有一条命啊。

要不是没办法,我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能怎么办呢?谁让我来自虹色中帼,谁让从理论角度上来讲我也没有办法切断这种联系。

苏嘉恒打完摆子后立刻开始发烧,标准的冰火两重天模式。

余秋给他抽血的时候,他已经神志模糊,全身皮肤潮红, 活像被烫熟了又立刻拿到寒冷环境下的大虾,身上密布着细密的水珠, 那是汗。

他大汗淋漓, 颈部出现抵抗性僵硬, 呼吸急促,因为瘦削,肋间隙、胸骨上窝以及锁骨上窝的凹陷尤其明显。

他很难受,即使神志不清也没办法忽视的难受, 因为他喘不过气了。

余秋面无表情地拿起手电筒观察瞳孔,双瞳孔等大同圆,直径约3mm,对光反应迟钝。

她拿起听诊器,给苏嘉恒做心肺听诊。患者双肺呼吸音粗,双下肺皆可闻及较多的湿啰音,心率124次/分,律齐,心音低。腹部触诊,腹胀软,肝脾肋下未及。按压腹部患者无明显痛苦反应,表示无明显压痛及反跳痛,不过肠鸣音比较活跃。

余秋准备给他测血压的时候,发现他呼吸困难进行性加重。还没有等护士准备好吸氧的工具,苏嘉恒就明显喘不过气来了。可即便这样,护士也不敢凑近他。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间跳起来,想再掐死人呢。

死里逃生的医务人员都已经没胆量再相信束缚带了。这就是一个恶魔,他像是被人下了巫蛊一样,不受控制又杀伤力十足。

余秋不敢再耽误,立刻给人上气管插管。

苏母在旁边发出尖叫,她也没有经历过抢救的场景,搞不清楚余秋在做什么。她只本能觉得害怕。她害怕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外甥女儿会伤害到她的儿子。

余秋没空搭理她,上了气管插管之后直接连着呼吸机。只要维持住呼吸与心率,人起码能活过来一半。感谢马来西亚医疗的确发达,中等规模的私人医院里头也有呼吸机。这在2019年,帼内很多医院都没有办法配备呀。

她一边打血压计,一边不耐烦地招呼苏志国拉住他老婆,头也不回:“我的病人有帼家总理,有前任帼家总统,有巨商有富贾。你以为我给总理开过刀是假的吗?您儿子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凭身份来讲,在我的病人当中压根什么都算不上。”

苏嘉恒血压下降的非常厉害,入院时测的血压122/62mmHg,现在血压只有84/42mmHg。

没得说,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疾病,直接按照休克的流程开始抢救吧。

人已经这样了,对于医务人员的威胁力度也降低了许多。就连先前被他差点儿掐死的医生都能够鼓足勇气跑过来指挥抢救。

毕竟余秋是个外来户,他们刚才居然让余秋给病人抽血,真是件可怕的事。

医生护士凑上前,补液降温抗感染,拍床边x光片,胸片提示肺部有炎性渗出。

余秋退到后面,平静地看了眼苏嘉恒的母亲:“对我而言,病人只有男女老少疾病不同的区别。在我这儿,我从不关心病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话说的有些大有些假,她怎么可能不关心。

穷苦百姓手头拮据,看病已经花光了家底了,检查用药就得慎之又慎。不然大队的合作医疗费用兜不住,家里头又没人能做工抵债的话,人就真的看不起病了。

跟他们比起来,苏嘉恒没有这些后顾之忧。无论什么样的检查治疗,他们都不用担心钱不够花的问题。

检测报告一项项返回,外周血涂片查找到了疟原虫。本地医务人员对于疟疾果然熟悉,即使不需要传染病专科医院帮忙会诊,他们也果断下了恶性疟的诊断。结合患者的临床表现,脑型疟疾跑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一张张检测结果报告传递到医生手上,苏嘉恒的临床诊断又一串串的增加起来。脑型疟疾合并多器官功能衰竭,情况糟糕至极。

病房里头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所有人走路都是用跑的。他们交流的时候有中文,有英文,也有马来文,前两者余秋还能勉强分辨,到了马来文的时候,她可真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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