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
甭说别的,老戚氏这两个儿子,养得都挺孝顺。
施晚意露出妥协之色,“瞧你们,我说便是。”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施晚意手肘杵在扶手上,支着下巴,轻描淡写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陆仁根本没赈过灾,陆家今时今日的风光,是我这个不孝的儿媳给的。”
施晚意笑吟吟地扭头看陆侍郎,“账本无论怎么查,都是真的,但我从未说过,赈灾是陆仁做的。”
“白捞个欺君之罪,我胆子大不大,惊不惊喜?”
陆侍郎惊起,瞪视施晚意,咬牙质问:“你再说一遍。”
老戚氏和她亲生的儿子女儿儿媳全都满脸不信。
二房夫妻面面相觑,陆仲冲祝婉君微微摇头,祝婉君便死死地低头,掩饰兴奋。
“再说多少遍,也是事实。”施晚意语气平淡,“他得知军饷所在,贪得无厌,中了毒,回来三日便人事不省,若非我发现病因,让他吊着一口气,早就一命呜呼了。”
老戚氏不相信,“一派胡言!”
陆侍郎冷静下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陆家的长媳赈灾,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引以为傲。”
老家伙脸皮真厚。
施晚意呵了一声,当即便扯开,“您说私通乱党,没有根据,可陆仁给您写了一封信啊。”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陆侍郎变色,方才继续慢悠悠地说:“信里头清清楚楚地写着,他找到了军饷,陆家若有这样一笔钱财支撑,必定能跻身顶级世家之列。”
“这封信,的的确确是陆仁的笔迹,若传出去……名誉扫地……啧啧……”
陆仁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为人父母,最了解儿子,老戚氏跌坐在榻上。
陆侍郎奸猾,道:“信在哪儿,我未亲眼见过,难保不是你再诓骗。”
“我又不傻,自然不会拿出来,让人得了机会毁掉。”施晚意懒得与他们争论无意义的事儿,直接了当,“分家,我要五成,其他五成,各房各得一成,剩下两成,七个孩子和陆芮再平分。”
“凭什么?!”戚春竹第一个跃起,极度不满。
倒是二房夫妻,暗地里按照施晚意的说法盘算,二房孩子多,分得多点儿。
陆侍郎和老戚氏都没说话。
施晚意没搭理戚春竹的反驳,只对老夫妻二人没有商量道:“您二位都有私房,必然要补贴疼爱的孩子,我没有再要你们出陆姝的嫁妆,已经仁至义尽。”
“陆仁的名声好,对我一个寡妇不过是锦上添花,我是看在陆姝的份儿上,才愿意跟你们谈。”施晚意起身,“也不用想着作假,我是不管事儿,可摸清楚陆家明面上有多少家财了。”
陆侍郎和老戚氏脸都绿了。
尤其老戚氏,施晚意的管家权,是她亲手送出去的。
施晚意拂了拂袖子,“不妨再给陆大人提个醒,陛下可是派金吾卫的姜大人去了瀛洲查军饷,万一查到什么,一桩加上一桩,陆家经不经的住可不一定。”
“早做决定,早做安排,陆家的香火可不能断……”
陆侍郎脸色难看至极。
施晚意一笑,扬长而去。
老戚氏一看施晚意那嚣张的背影,眼前一黑,又仰了过去。
“母亲!”
“娘!”
三郎等人急冲上来,担心地呼唤。
陆侍郎晃了晃,也跌坐在榻。
祝婉君和陆仲对视一眼,全都起身,作出焦急的神情。
祝婉君:“我教人去请大夫。”
说完便匆匆出了正堂。
祝婉君装模作样地吩咐完下人,背着人,终于露出畅快来。
长嫂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二房也捏住了把柄,未尝不是个保障,就算分家了,嫡母也不好随便拿捏他们。
就凭这一点,分得少些,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