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扫过大厅内的所有人,也包括吴长山在内的其余六大寇。 “不敢,不敢。” 这话,哪个敢应? 一众人不管心思如何,皆是连连摆手。 “长留山,易守难攻。有诸位支持,我等三万人无后勤之忧,无俗事缠身,便是来上十万大军围剿,也有周旋之力…… 按理说,怎么都不该去行挑衅之事。” 冀龙山语气平淡,却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 “可是这世上,没有不破之城池,长留山也是如此。若不主动出击,哪怕一次打退,次次打退,可终归是要被困死在这山林里……” “大哥说的不差!” 吴长山连连点头: “方岐道,聂文洞,徐文纪。这些鹰犬络绎不绝,打退了聂文洞,来了徐文纪,打退了徐文纪又该是谁? 非要等张玄霸上门,才组织反击吗?” 张玄霸…… 偌大的聚义堂,顿时静了下来。 包括冀龙山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吴长山,后者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张玄霸。” 于长镜的嘴角不由的一抽。 吴长山这话,却是完全口不择言了。 张玄霸什么人? 三百万人厮杀的流积山都可纵横来去,一杆凤翅镏金镋下死了多少人? 这样的存在要是来了,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人敢拔刀出来,那都算多! “我只是……” “闭嘴!” 吴长山还要说什么,冀龙山已是冷眼扫过,前者顿时不敢说话。 “吴统领虽口不择言,但有些话,还是对的。朝廷的人,络绎不绝,可咱们,却只会越打越少……” 冀龙山说着,长长一叹: “冀某人如何不知敌我悬殊,可终归是别无他法!不出,则必被困死,唯有东出,才有一线生机!” 一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附和了。 “拔城十座,是战书,同样,也会成为我等竖起的一面大旗!” 冀龙山似也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着: “世间没有千年不败之王朝,如今之青州,如今之大明,正如四百年前前朝,官吏不法,世家弄权,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我等竖此大旗,或将迎来反绞,可同样,也会吸引来自青州、龙渊道,乃至于天下诸道州府县的有志之士!” “不错!” 冀龙山右手下方,一面容俊美的青年人抚掌附和: “若有天下英雄来投,何愁大事不成?那张元烛一介乞丐都能成事,我等岂不比他强上千百倍?!” “李游兄说的大多在理!唯有一点,什么叫区区乞丐?” 108把交椅中的某一位,突的开口,声音沙哑: “我叫花会,莫非不曾出力?” “钱兄说的哪里话?是李某失言,失言。” 俊美青年李游笑着摇头,掩去眼底的阴冷,道: “若此行功成,再来罚酒三杯谢罪。” “岂敢,岂敢。” 钱叫花这才满意坐下。 “大龙头即便有千般道理,我只有三问。” 这时,罗烈站起身来,不等答应,就急声询问: “我只问,拔城之后,魏正先率军折返如何应对?” “龙渊道城的震怒,如何应对?” “朝廷若遣军而来,又有什么应对?” “这……” 李游哑口无言,不由的看向冀龙山,这一题,他无解。 冀龙山不慌不忙: “我有两字,可解你三问。” “嗯?!” 不止罗烈、于长镜、钱叫花,在场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 就见得冀龙山屈指在空中轻轻勾画,就有罡气形成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来,久久不散。 “这!” 于长镜倒吸一口凉气。 半是心惊其凝罡不散的本事,二是惊于其所写之字。 其指下两字, 一为狼,二为离。 意义为何,不问可知。 “大龙头,要通敌?” 这话,却是一身破衣烂衫的钱叫花。 “你有问题?” 冀龙山漠然垂眸,这叫花先是一颤,旋即笑了: “这世上拥戴张明的或有万万,却独独没有我老叫花!没有我叫花会!” 其余人,也都笑了。 这话,却是不假。 乞丐怎会怕外地入侵? 怕自己做不成乞丐? “若有这两方的话,罗某再无问题。” 罗烈心中仍有着怀疑,却还是坐了下去。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他若再来反驳,只怕冀龙山都容不得他了。 “就依着大龙头!” 罗烈都无意见,其余人自然也没话说。 只有包括于长镜在内的门派众人有些坐蜡,他们只想着扶持冀龙山抵抗徐文纪,可没想着要造反…… 可到了这时候,哪里还有他们后悔的余地? “我不该来……” 于长镜与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