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就暂时先在这里坐会儿, 等下有人带你们去化妆换衣服,别乱走知道吗?”苏策对花妖和鸠小优说, 语气亲和犹如朋友。
花妖看着苏策,认真乖巧的点了点头后就坐在小马扎上, 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倒是鸠小优看着已准备转身离开的苏策,突然开口, “……你不怕我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吗?”
侧身欲走的苏策听了,重新回转看向脸上带了几分倔强的鸠小优。
她内伤还未好全,脸色略白,更添几分楚楚。难得和平时不同的倔强感, 反而没了往昔的软绵, 而有些傲骨的意思。
像风雨中被雨势不断击打的小白花, 虽随风雨飘扬,但纤细的花茎却依旧没有随着雨势倒下。
——有些意思。
苏策见她这副样子,也不生气, 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微微偏头笑语, “你没见我让小海棠跟着你的吗?”
一面说,一面伸手指指站在她旁边的花妖。
花妖听了苏策的话,似配合一样看向鸠小优,直直的看着她, 似无声附和。
“不过……”苏策顿了顿, 冲鸠小优又笑了笑后, 丢下后半句话转身离开——
——“就算小海棠没看住你。你也可以试试。”
“如果能成功的话。”
语气温和, 笑意盈盈。但是话却很狂。很傲。
惹得花妖目送苏策离开的双眼充满了小星星。
而鸠小优也愣了好一会儿,半响后才后之后觉,突然想起似的,“哼”了一声。
似在说“我才不怕你的威胁呢。”
可惜早就走远的苏策没看见她的傲骨就是了。
等苏策离开后,两人倒是重新在旁边坐下。一个脸上带了点儿生闷气的意思,而另一个,这双手拖着下巴,像朵小花儿似的微微偏头看着对方侧颜,微微发呆。
直到鸠小优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花妖,微皱眉开口,“……你干嘛。”
“看着你。”花妖托着下巴,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诚实回答。
“……”算了。
鸠小优和花妖对视了一会儿后放弃的扭回头。
又等了一小会儿后,就见一人快步朝她两走来,略带歉意的笑着开口,“你们两人就是苏策带来的朋友吧?来,跟我去那边换衣服化妆吧。”
就算是群演,但毕竟和其他群演不同,所以对鸠小优和花妖的态度上好了不止一点点。
鸠小优和花妖听了,点点头后跟上。
等换好衣服,微垂眸扬脸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化妆时,心绪不禁飘到前两天,她还躺在病床上,荣华对她说的话上。
——【白骏任如果真的将你当回事,又怎么可能在最后不带你一起走?你现在的坚持,落在他的眼里也许会得到几分怜悯,但也只能这么多了。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何要为他守口如瓶。】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情非得已,他带不走我而已。但是骏任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们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他的任何事,我不会说的。】
【这种犹如对待猫狗的怜惜,竟然能让你觉得你值得他来救?别忘了,你现在会躺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们伤了你。而是你嘴里的白骏任从背后打的那一掌。】
【……】
【人永远只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我很好奇如果下次当你和白骏任再见面时,他会不会对你抱有同样的信任。】荣华居高临下,凤眼潋滟。
【到时候……也许会演变成他不相信你也说不定。】
“好了。”
思绪随着化妆师的话而回笼。
鸠小优睁开双眼,看着镜中因妆容而重新变得面色红润的自己,心中坚定。
骏任一定会来救她的。
一定会。
而另一边,副导演正将苏策说的转述给导演。毕竟是熟人,所以天生就多了几分外人没有的信任,所以导演知道苏策能带来这么便宜的一群群演后,高兴得拍大腿,“这还犹豫什么?赶紧和苏策敲定啊。我正为明天晚上的戏,群演不够犯愁呢。”
都怪某个群演头头,居然想临时加价。就算不差那点钱,可也不能把他们剧组当冤大头吧?
所以这种想要坐地起价的行为直接惹毛了导演,马上就让群头带着他那些人滚蛋了。
导致现在扮演“群鬼”的人数少了些。
“这个……”副导演有些犹豫,“导演,我个人自觉告诉我。还是不要用苏策说的那群群演比较好。”
“为什么?”导演看向副导。他们是十几年的合作关系了,早就是朋友,所以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你怕她也……”
“这个倒不是。”副导演摇头,“主要是因为她说的一句话,让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话?”导演好奇问。
“她说。两元钱可以买一根蜡烛。”副导演眉头微皱,“所以我觉得……”
话未说完就被导演无所谓的打算,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引着他往吸烟区走,一面走一面笑着说,“你就是想太多,一定是上一部戏接的是鬼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