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的,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袁如茹使劲儿抓着宁远侯夫人的手,脸上一派狼藉,慌张失措的她甚至没注意到来势汹汹的宁远侯。
宁远侯夫人同样心急若焚,心思急转,不停思考这事究竟该怎么办好。
就在这时,宁远侯一声雷霆打断了她们母女情深,“好好给我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脸色阴沉,冷冽的眼神不住在她们母女之间打量,其视线之冰冷,好似幽幽地狱吹上来的阴风。
袁如茹心惊胆战,吓得尖叫一声便逃窜离开。
宁远侯夫人脸色一变,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微笑着走上去,“侯爷回来了,您……”
“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皇后娘娘的谕旨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这不孝女惹了祸?”
“侯爷这是什么话?茹姐儿,茹姐儿只是不小心罢了,又不是故意的。”宁远侯夫人强作解释。
宁远侯猛然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果然是这不孝女,你还不快快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宁远侯夫人颓丧地垂下了肩膀。
原来,选秀当日,陈以祯狠狠地给袁如茹落下颜面,袁如茹回来后一直记恨在心,加上她向来厌恶嫉妒陈以凝,便将满腔怒火都朝陈以凝撒去。
好在老夫人知道皇后已然崛起,家里要善待陈以凝,因此约束着底下人不可对她不敬,袁如茹即便找茬也只是偶尔克扣饮食衣饰等,不敢对她太过放肆。
这一日,她去后花园的湖边散步,恰巧见琳姐儿在那边玩,琳姐儿身子不好,加上一直被陈以凝拘在自己院子里,她见到她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但是再不多她也认识,这是她那位好长嫂的嫡亲女儿。
她心里厌恶,走过去,见到怯生生一双跟陈以凝一模一样的眼睛,心底不由更加暴躁,一时不爽,就推了琳姐儿一下,谁想,旁边恰好就是一块石头,琳姐儿脑袋磕上去,晕了。
这时,她才知道怕了,不管怎样,这都是家里嫡长孙女,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她吓得丢下晕倒的琳姐儿,慌忙跑回自己院子里,只敢让身边丫鬟打听那边的事儿。
丫鬟回禀她,琳姐儿被奶嬷嬷抱回院子里,及时找过来了个大夫,保住了一条命,但不等她松口气,丫鬟便吞吞吐吐道,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琳姐儿额头上划了一道长痕,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这个时代,女子身上有伤,便跟残疾差不多,更何况,伤的还是脸,此后嫁与勋贵世族,几乎已经无望。
她怕了,就找了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母亲先是训斥她一番,可是这事不是训斥一番就可以掩盖过去,宁远侯夫人深思一番后,只得先将世子夫人软禁起来,不让她跟那边通信,若皇后不知道,一个失去娘家庇佑的世子夫人还有什么依仗。
她本来想先软禁陈以凝,等她服软,答应不将这事说出去,再将她放出来,谁想陈以凝此次跟疯了一样,见到她就不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双目充血,恍似要吃人一般,她心里膈应,就命人不许送吃的喝的,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儿媳妇。
再后来,新年进宫请安,她居然见到了陈家人。
当时她诧异,惊慌,恐惧。
谁成想,皇上居然疼爱皇后如斯,居然同意她宣召一直厌恶的陈家人入宫。
皇上为了她,连自己的心情都放到了后面,区区一个宁远侯府大小姐算的了什么,皇后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从宫里回来后,宁远侯夫人彻底慌了,思考一夜后,她咬住牙,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方设法让陈以凝暴毙,暴毙的人总没有机会开口了。
可惜她刚拿到药,还没等将药下去,宫里就来谕旨了。
皇后怎么知道的?
听完宁远侯夫人的话,再看她振振有词,颇为懊悔没早点将药下去的模样,宁远侯血液倒流,脑袋一晕,一个踉跄,举手挥掌。
“啪!”
宁远侯夫人被扇倒在地,脑袋嗡一下,好半晌,缓过神,捂住脸庞,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他,神情悲愤,“老爷——”
“蠢妇毒儿害我侯府啊!”宁远侯踉跄扶住扶手,悲痛之下,两串泪花竟流溢而出。
他伸出手,颤颤悠悠指向她,“你只以为让陈以凝闭嘴便可以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但你可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陈以凝突然暴毙皇后怎会不生疑,若皇家想调查什么,岂是你一深闺妇人可以遮掩。”
说到这里,他又连连呼气,“幸好,幸好,你这蠢妇罪行还没犯下,不然,我满侯府上下都要被你害死了。”
宁远侯夫人此时已经知道事情严重性,她心下恐惧,但更多,却是担忧,忍不住以袖掩面,崩溃哭出声,“你让我怎么办?那是我们的亲女儿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泥沼。”
宁远侯压低脑袋,哑声嘶吼,“那你就忍心侯府陷入泥沼吗?”
宁远侯夫人瑟缩一下,忙不矢摇头,像是解释给他听又像是说服自己,“不会的,茹姐儿不是故意的,她陈以祯再蛮不讲理,也不能草菅人命。”
“呵”宁远侯冷笑一声,“不是故意?你说这话怎么没先拍拍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