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桑疾,烧死桑谨的幕后凶手虽然成疑,但这个可以之后细细查探,目前最主要的还是给两人办丧事,以及整理还回来的家产。
桑家原本的家仆还没来得及发卖,现在卖身契都到了桑语手里。
桑语回府后,就直接召见了这些人。
老管家桑宁是原主祖父留下来的,今年已经六十七岁高龄,但他一直忠诚可靠,他的儿子桑正是桑疾另外一位贴身小厮,之前在府里帮父亲打下手。
经过这一番变故,桑宁被打击得不轻,尤其是见到桑疾和桑谨的尸体后,更是老泪纵横。
桑语见他垂垂老矣,再加上三天的牢狱之灾,和担惊受怕,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精气神,只好道,“宁爷爷,等下找个大夫给您检查一下身体,您好好养着,桑家给养老。至于管家的位置,就交给正叔吧。”
“那怎么行?”桑宁立刻反驳,“我还要操持老爷和少爷的丧事,阿正他尚不顶事呢。”
已经四十多的桑正无奈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就连老爷都夸过他的办事能力,怎么自己老爹就是不相信自己呢。
桑语沉吟,见这位老管家坚持,妥协道,“那就由您主理,让正叔帮你跑腿。”
桑宁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我需要对还回来的财产进行清理,需要一个可靠的管事,宁爷爷您觉得谁合适?”
桑宁思量了一会儿,指着下面一个中年男人到,“我觉得李石和李石家的合适。”
桑语一愣,没想到老管家会推荐他们。
李石是原主母亲桑宁氏的陪嫁,这些年一直管着桑宁氏的嫁妆。他母亲是桑宁氏的乳母,他算得上是桑宁氏的奶兄弟。
娶的妻子是外边采买来的,以前是桑疾身边的二等丫鬟,进府也快三十年了,加上她被卖进来时还小,只有四岁,对于自己的父母亲人早已不记得。
她和李石生了二子一女,两个儿子在府里打杂,因为生的时机不凑巧,没能成为桑谨身边的贴身小厮,但桑谨也有意培养他们成为管事。
桑李氏去世后,嫁妆是他们夫妻二人打理,这个分为两部分,一半给桑谨,一半给原主,而桑疾作为监管。
可以说这二人能力有,也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从未生过贪墨之心,还把桑李氏的嫁妆打理得蒸蒸日上。
原主的外祖父母去世后,财产都留给了桑谨,他辞退了一些倚老卖老的管事,任命了自己的亲信。
但最主要的,还是让李石夫妻来监管,并让他们二人培养自己的两个儿子,成为这份产业的管事。
另外李石的女儿是原主的贴身大丫鬟,只不过她比原主大五岁,现在已经嫁人了。
桑语眼神转了转,就知道桑宁指派他们的用意。
首先,他们一家五口人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且各个能干,即便是小女儿,那也是当过原主房里的管事大丫鬟的。
现在又嫁了人,可以提起来当管事娘子了。
其次,原主的外家已经没了人,不然外祖父母的财产,不能全留给桑谨。
现在桑谨去世了,那这一部分,包括桑李氏的嫁妆全部都由桑语继承。
但桑家的财产就不一定了,桑家在姑苏还有十几房族人,原本就是传承百年的耕读之家,在姑苏当地有一定的地位。
再加上这些年桑疾的提拔,也出了几个当官的人,只不过都是小官,远不像桑疾是四品官,还是掌管扬州盐税的肥官。
他们的日子不难过,甚至说得上富裕,但谁会嫌钱少呢。
而且桑语并没有接触过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人品行如何,但凡有一个心思不正的,想要和她争夺桑家家产,凭她一届孤女,是很难挣成功的。
按照本朝的律法,父母长辈去世后,祖产在室女可分得家产的三成,剩下七成归族里。
这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桑疾当官这么多年,赚到的钱要如何分配。
桑家的财产分三部分,首先就是祖产,这里面包括桑家祖先留给桑疾的,有田庄和地契,以及几个旺铺。这些都在姑苏,以往也是族里照管,利润桑疾拿五成,两成给照管的人平分,三成归族里。
这一部分毫无疑问,桑语是不可能得到的,即便田契地契和房契都在她手里。
而她也没想争这个,那些田还是祭田呢,她不可能发卖。
其次是桑疾父母留给他的私产,比如母亲的嫁妆,父亲的私房银子,因为桑疾是独生子,这些都由他继承。
这一部分不多也不少,差不多和祖产那部分持平了。
而最后一部分是桑疾为官这么多年,自己赚来的银钱,无论是当县令,还是掌管盐税的同知,即便他自己不贪,但那些额外的收入依然很多。
桑语对着账本清算了一下,祖产价值六万两,第二部分的私产是五万多两,而最后那部分,她没法算。
因为桑疾把这些藏在了庄子里,没错,就是那个烧毁的梧桐山上的庄子。
不过按照老管家的说法,藏东西的地方在地窖的下面,不可能被烧毁。
桑疾是个谨慎人,当着搜集消息的奸细,他也不可能不谨慎。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