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配合。
激动了好一会儿,她才佯装平复心情,“敢问王爷,不知这幕后之人如何处理?”
桑语没有问是谁,怕对方不想她知道。
“自然押解进京,等待皇上发落,逼死一个四品官和一位前途无量的举人,必须严惩。”瑞王正色道。
“那太好了。”桑语立刻起身,对着瑞王深深一揖,“感谢王爷为我父亲和兄长查清凶手,恩同再造,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必了,这本是我该做的。”瑞王摇摇扇子,“不过有一件事,我还需要桑小姐的帮忙。”
“您说,只要我能做的,必不敢推辞。”桑语郑重地道。
“从假山下起出来的账本你还记得吧,我查阅之后发现还少了三年的记录。之后我也去了府衙,没有找到那三年的盐税账本,本王这次下江南,就是为了账本而来,少了三年的未免不美,所以还是想要问问桑小姐,不知道桑大人是否有带账本回府的习惯,说不定桑府就有。”瑞王轻声细语,和煦如暖阳。
可桑语却渐渐面色惊异,嘴唇动了动,哑声道,“哪,三年的?”
瑞王懂了,温雅一笑,“盛平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桑小姐知道在哪?”
桑语刚想点头,又立刻停下,往外看了看,见下人都在远处,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才细声道,“知道。”
“在哪?”瑞王眼神亮了亮,知道自己想得不错。
这幕后之人从没想过桑疾会把这么大的事告诉女儿,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他却觉得,相比桑家那个平庸的儿子,倒是眼前的姑娘更值得托付大事。
显然,他猜到了。
桑语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
“你都记住了?”三年的盐税账本,那可不是一点点,装在箱子里,起码能装满整整两个大箱子,而且里面全都是数字,就这么记住了?
“没想到桑小姐还有过目不忘之能。”瑞王赞叹摆手,“这大概是谁也不知道的吧。”
“没到那种程度,”桑语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背了一个月,而且父亲说,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除了兄长。”
“那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瑞王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嘴角不自觉扬起。
“您为我父亲洗清了污名,还抓到了害死他们的凶手,值得信任。”桑语斩钉截铁地道。
瑞王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立马变得自然,快得桑语都无从觉察。
“那么我或许得请桑小姐进京一趟了。”
“进京?”桑语一愣,“去京城干什么?”
“一是我着急要回去,从扬州到京城,需要坐船一个月,你正好在船上把账本默写下来,一入京就可以直接抬入宫墙,送皇上阅审。二来,桑小姐不想看到害死你父兄的人被行刑吗?”瑞王道。
“可以吗?”桑语迟疑。
“自然可以。”牵扯上谋反这么大的事,皇帝不会容忍,很快就会有动作了,最晚不过今年年底就可以看到他们的下场了。
瑞王已经预感到了,众皇子的夺嫡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将在今年彻底有个结果。
这与他关系不大,自然能好好看戏。
至于桑语……瑞王眼神深了深,扬州可不是安全的地方,相比之下,京城有他在,能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桑语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于是答应了。
两人商定三日后出发,在这之前,桑语要先安排好府里的事。
桑宁年纪大了,自然不能随她进京,桑正是府里的大管事,还管着桑家产业,得留在扬州。
另外李石夫妻管理桑李氏的嫁妆和李家的产业,这些也都在扬州和姑苏两地,不能跟她去京城。
因此桑正派了他大儿子桑平夫妻随行,夫妻俩都是二十来岁,非常能干。
另外还有四个丫鬟,十来个搬行李的小子。
二十来人在瑞王的大船上一点也不显眼,毕竟这豪华三层的大船,至少能载上百人,而瑞王身边常年跟着七八个伺候的太监,以及五十几个侍卫。
瑞王对桑语不错,直接把她的厢房安置在了自己旁边,很大的一间,比她在桑府里的闺房都要精致。
透过天青色帐幔,能看到上好檀木制作的大床上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靠近窗边的梨木桌上摆放着一打宣旨,以及精巧的笔墨纸砚,桌子边角放着一个小巧的圆肚花瓶,插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这里处处透露着女子闺房的细腻婉约,就不知道瑞王原本是为谁准备的,现在反倒是便宜她了。
不过……瑞王纸笔都准备好了,暗示得这么明显,难道是要她一上船就赶快干活的节奏?
啧,黑心资本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