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良久,桑语最终还是放弃了,“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不是她高风亮节,实在是现在孩子们还小,明年开学他们甚至没有满周岁。
虽然以司徒泽的能耐,能带着两个孩子和她一起回城,不担心距离的问题。
可她听说大学第一年必须住校,那她能出来看孩子的时间就少了。
四年后就恢复高考了,她可以等,正好那时孩子们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母子三人可以一起上学。
“推荐上大学的话,不能选心仪的学校,我还是更倾向于北京的大学,万一被分配去了别的地方,不是麻烦了嘛。”
桑语这么说着,司徒泽就明白了,她这是婉拒的意思。
司徒泽没有多劝,不愿意就算了,以后桑语想上了,他也不是不能弄来推荐的名额。
晚上的时候,司徒泽出去了一趟,和周支书把拒绝的意思说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桑语舍不得孩子,等双胞胎大点再说。
周支书劝道,“机会难得,下次轮到我们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司徒泽懂,“没事,以后有机会的。”
周支书懂了,他一向有人脉,说不定连推荐名额也能弄来,那难怪不着急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投票选了。”
说投票,那就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包括村民和知青。
当然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不可能选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去,但除了这些,人选也不少。
尤其这一年来,为了进厂,几乎所有人都上了扫盲班,为了不闹出笑话,周支书还是划定了范围。
在大会上,他把条件亮出来。
“这是选大学生,学成后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所以超过四十的就不要了,大家有没有异议?”
众人摇头,表示认可这项决定。
知青中就没有超过四十的,而村民当中,超过四十的人儿子都大了,也没那个心思去上什么大学,所以这一点还是很宽松的。
“那么第二条,年纪也不能太小,就以十五岁为界限,十五以下就算了,大家同意吗?”
所有人又摇头,十五以下还是个孩子,不说学识不够,年纪也小,谁也不放心送出去上大学。
“最后一条,我们有两个名额,就不分知青或者村民了,咱们分男女,男同志一个名额,女同志一个名额,算不算公平?”
知青们有人有异议,这哪里算公平,村民人数众多,他们投票会更偏向村民。
但还不等他们提出,周支书紧接着道,“这次投票司徒知青和桑知青都不参加,毛云也不参加,在剩下的人中选。”
众人哗然,一个个都出声询问,“为什么?这不公平。”
“就是啊,他们都为村里作出了贡献,凭什么他们不参加?”
说这话的有知青,也有村民,可见三人在村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周支书拍拍手,“这是他们主动退让的,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原本有他们在,我们不可能选别人,现在他们退出了,所有人都有了机会,对大家来说,就更公平了。”
所以再揪着村民和知青的身份不放,就过分了。
就这样,在所有人一致通过下,三个条件达成,票选正式开始。
每个人发了一张纸,纸上写自己想偷的名字,司徒泽和桑语之前就商量过了,男同志就写李文谦和梁生。
不是因为他们关系好,而是这两人在这一年成绩突出,给厂里创造了多少利润。
再加上他们带人也是卖力,下一批已经出师了,可以结果他们的推销任务。
所以现在推荐他们去上大学不是正当的吗。
至于女同志,两人都写了周晓柳,就不知道她的机会有多大了。
唱票结束,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李文谦以高票当选,梁生差他十票,剩下的人中还不足他们的零头。
而女同志这边就激烈多了,周晓柳,江楚楚和白蕊的名次都靠前,但第一的是一位村里姑娘,叫周荷。
这位周荷也是考上村小学老师的一员,虽然文化上比其他老师差点,但她非常努力,对孩子们也足够耐心,经常因为孩子们犯错而去找他们的家长,让他们重视孩子们的学习。
村里哪家没一两个孩子上学,或许就是这个缘故,让大多数人都认为,她是负责任的老师。
知青们虽然也不错,但还是高傲了点。
结果出来了,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不服。
但这结果算得上公平,知青一个名额,村民一个名额,谁也不吃亏不是?
李文谦自然是那个高兴的,笑容都写在脸上,相比之下,梁生就沉闷多了。
好在两人性子都还不错,之前又合作了那么久,一个说恭喜,一个安慰,就这么过去了。
路上碰到往回走的桑语和司徒泽,李文谦立刻过来道谢,“谢谢,要不是你,我还得不到这次机会。”
一是谢司徒泽的退让,二也是谢他开了工厂,让他有机会帮着做事,才获得这次机会。
如果不是成为销售员,村里没人会认得他,也就不可能选他了。
司徒泽轻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