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是深以为然,他们这些特工,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和正统的行伍军人有着一些这样那样的隔阂,这一次卫良弼有此机缘,确实是颇为不易。
卫良弼赶紧连连点头称是,这里面他的资历最小,酒桌上当然只有听话的份,举起酒杯向诸位前辈敬酒。
倒是一向能说会道的谷正奇今天话一直很少,他陪着大家坐到了深夜,等到庆功宴会结束,这才和大家一起离开了聚仙楼,在卫队的护卫下,各自散去。
在轿车的后座上,他的心腹于诚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处座,您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谷正奇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说道:“你说我心情能好吗?宁志恒吃的肚饱溜圆,我们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没听见散会的时候,下面人怎么发的牢骚?”
今天嘉奖大会一结束,总部的军官们都炸开了花,各种闲话和消息飞传,其中当然也有针对情报二处的,无非是能力不够,白白把一场大功,拱手让人之类的,这些自然也是瞒不过谷正奇的耳朵,饶是他养气功夫够深,天天听这些,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于诚却是有些奇怪,处长可是有名的笑面虎,城府极深,下面的几句牢骚也不至于让他失态,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只怕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忍不住再次问道:“处座,难道局座那边有什么不满吗?”
谷正奇知道于诚的精明,难以瞒得过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局座倒是没有说什么,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大会结束后,已经有两个人去我那里请求外调了。”
于诚听到这里,忍不住诧异的问道:“外调?他们疯了,这里可是军统局总部,他们放着大后方不愿意待,难道要去外站?都是谁?”
谷正奇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一个是情报三科的章元魁,还有二科的潘明远。”
“是他们,原来是捞够了想跑,算盘打的不错!”
一听名字,于诚顿时恍然,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伸手捞钱的角色,名声只在钱忠之下。
不过这两个人都是谷正奇的旧部嫡系,在谷正奇手下正得宠,没有想到也要申请外调。
谷正奇说道:“这是被宁阎王给吓坏了,庆功大会结束,很快就是内部整肃工作,宁志恒再次走马上任,这些人可就坐不住了,他们的事情根本经不起查,只要宁志恒愿意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们的名声又不好,最容易被人当成出头鸟,所以跑到我那里求了半天。”
“您答应他们了?”
“答应了!能不答应吗?跟了我这么多年,总不能看着他们没有下场吧?万一撞到了宁志恒的枪口上,还不得要我这张老脸去求情,最后都是我的事!”
于诚不以为然的说道:“杞人忧天,这一次真的只是肃清异党,和贪腐没有关系,不然这军统局上上下下哪个经得住查?您和他们说清楚不就是了!”
谷正奇苦笑道:“我说了,他们也得信?就是我自己都没有把握!”
说到这里,谷正奇脸色一正,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是因为钱忠的事情吓坏了,听说钱忠已经被处置了?”
于诚点了点头,也是低声说道:“就在行动二处秘密处置了,还有参与其中的,林林总总二十多名人员,都…”
说到这里,他单手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嘶!”
就是谷正奇也是眉头一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宁志恒现在的手是越来越黑了,不只是杀的日本人人头滚滚,就是他自己的手下在毒品案中伸了手,也被他当众活活打死,就算是为了立威,也未免太苛求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这个道理他应该懂啊!
你给我说实话,钱忠的死,到底是因为贪腐还是通敌?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谷正奇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报二处的底子根本不经查,如果宁志恒真要是想借机掀起一场风雨,只怕情报二处很难扛过去。
于诚清楚谷正奇的担心,他郑重的说道:“您放心,真是通敌!我全程参与,那照片上拍的清清楚楚,钱忠和银狐就差抱到一块去了,最后钱忠是供认不讳,不然局座怎么也不会点头的。”
于诚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在钱忠案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因为他也是帮凶之一,后来要不是他在局座面前递了小话,告了钱忠一状,只怕局座还下不了决心呢!
听到他的话,谷正奇心中稍定,他缓缓地说道:“要真是肃清异党,我还不怕,找出这些内鬼大家都安生,可就怕是他心里另有打算,如果是这样,咱们情报二处可就吃了苦头了,赵子良的行动一处,油水都在救国军里,家里这些人穷的叮当响,犯不着查。
边泽的情报一处,力量都在那些情报外站上,宁志恒鞭长莫及,难以兼顾,也抓不住什么鬼,剩下的就是咱们情报二处,这些年我也没有刻意约束过,所以根本经不住查,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凭着我这张老脸,他宁志恒还不至于找上门,就怕你们…”
谷正奇的一番话让于诚也是有些犹豫,不禁问道:“那您的意思?”
“在咱们处里,你和宁志恒的关系走得最近,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