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屋之间,真气对撞,乱石飞溅。
三武夫、一药奴,疯魔般相互猛攻,招招下狠手。
以四人交手之处为中心,周遭尘土和瓦砾尽被真气震飞出去,清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同样是下手决绝,不同的是,三名武夫选的无外乎药人的头颅、五脏,和其背部与兵蛊的连接之处。
而药人对他们,则招招直取要害,那是他们体魄打熬至今留下的薄弱之处。
别说是同为二境的药人,就是他们自己,对自身打熬薄弱之处也难以尽数找出。
三人越打越心惧,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如此电光火石般的交手之下,何人先转身将后背暴露出来,那人便
然而他们不走,下场还是一样。
“噗呲、噗呲……”
“喀嚓、喀嚓……”
血肉被撕裂,筋骨被打断,一声惨哼接连着一声声痛吼。
三名来自官府的武夫,他们一身要害,一个不漏的被黎四照顾到。
仅仅二十个回合,三名官府武夫被打到不成人形,横尸在地。
庞刚心中惊悚:“陆槐那老东西收了个什么弟子……我被带回去不会有好下场,他陆槐有朝一日怕也要栽在此人手上。”
对比朱力和沈玉书,庞刚的见识和实力皆要超出他们,看出了眼前情况的不对劲之处。
他不知那位新师弟的异蛊为何,但单凭异蛊,岂有如此神妙的指引手段。
药奴黎四如在梦游,伸手在三具尸身上摸索,还真摸出了好东西。
那是两个玉盒,需用玉盒封存的,多半是上等货色。
此时,瓦屋密集之处,有一视野开阔之地。
歪斜的老树枝叶中,柳风二十二眼眨动,收起
虽说通眼不比
毕竟,那佛光非他本体修来,用一丝便少一丝。
但是眼下时间仓促,又是同时面对四名二境,他没得选。
此外,他在邪物本体附近待的越久,心中便越发躁狂,杀心渐浓。
沈玉书的癫狂之态,是因受了邪物本体一定程度的污染,而他也受到了些许邪物污染。
“邪物被法箭钉死在墙上,北城区的邪物影响在散去,官府人马快到了。”柳风心中不敢放松。
他已听到北城区外有嘈杂声传来,像是大队人马奔行的动静。
与此同时,他发现有一道眼熟的身影,也来到了北城区。
正是那歪嘴道人,观他所在街巷及前行的方位,俨然直指邪物。
“此人近日在丹河府内活动,在邵山上吞邪物污血,此来必是夺取邪物本体,会与官府冲突,需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柳风没有耽搁,指引黎四打晕庞刚后,扛着其身躯移动而来。
黎四一动,远处的朱力和沈玉书连忙跟上。
他们也皆听到了动静,算算时辰,官府的大队人马也该到了。
“二爷,三爷。”没赶出多远,两道惊喜之声传来。
破败的屋子中又冲出两人,竟是苟活下来的两名贼寇。
这两人躲藏在破屋的角落,因庞刚收回上万介蛊,他们倒是逃得了一命。
少顷后,四人紧随黎四来到歪斜的老树下,便见柳风从枝叶间一跃而下。
“速速退走。”柳风自黎四手中取走两个玉盒,并不多看沈玉书一眼,转身掠了出去。
朱力看向柳风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上。
落在后面的沈玉书则一脸吃了粪水的神色,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四师弟,你好狠的手段,宰了四名官府二境,这下子怕是捅了马蜂窝。”
他跟在后面,见柳风收起两个玉盒,脸色愈发难看。
官府走狗向来不缺好东西,他单从那玉盒上的封印法纹便知,其中乃是有助于武夫打熬筋骨的上等补药。
此等补药对武夫大有裨益,对修骨身的佛门修士同样大补。
而姓柳的这狠毒小子,在炼那《金刚伏魔经》,不消两三月,实力又得往前进上一截。
“老三,听说你在谷内颇为照顾蛊童,你今日可瞧见了,日后得长点心,他方才分明想除掉我。”
“师兄误会了,四师弟只是来得迟了些,并非有意不出手。”
柳风在前头也不回,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确是二师兄多想了,同门师兄弟,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此话一出,不光是沈玉书不信,连朱力也不信。
他们说起来是同门师兄弟,可刚刚才把大师兄弄成残废,打晕了还要带回虫谷,多半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二人想到此处,不由神色复杂,目光落向那被黎四抗在肩上的大师兄。
庞刚已昏死过去,但他一身蛊虫还在竭力为宿主保命,为他止血和反哺生机。
那无知无识的兵蛊“刀蠊”,也在本能地护住庞刚,肌体收拢将庞刚上半身护在里面。
朱力心中叹息,人心可惧,落到最后,最为可信的反倒是蛊虫。
“驾、驾。”
“驾、驾、驾……”妖血宝马在外城街道上横冲直撞,这时,官府人马杀入北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