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宿便看向里面。
房间里还剩一堆白骨,白骨下是一根碎掉的稻草。
师天姝自己已经看完,见他看清,抬脚回六楼。
“是你害死了钱东方。”忽然有人在她背后喊。
“是你害死了钱东方。”又有人哭着说。
“害死了他还下楼看,惺惺作态。”
宁宿转头看向他们。
五楼没有骷髅头明亮的灯光,走廊里仅有吊顶上的小蜡烛,艰难地驱散一点黑暗。
昏暗的走廊里,一个个玩家阴沉地站在门口,这样对师天姝说。
其中两个男玩家,在一走廊四散的人肉中,哭得满脸是泪。
他们其实都知道,师天姝在这场恐怖游戏里十几年,下过近两千个副本,人命在她心里早已不沉重,他们这么说也不会给师天姝带来痛苦。
但他们还是一个个这么说。
即便只是在师天姝心上留下一抹暗色。
也是在转移什么。
宁宿眨了下眼,遮住眼里的幽暗。
师天姝看向那两个流泪的男孩,笑道:“如果这么说,会让你们两个钱东方最信任的好朋友,心里舒服点,也可以。”
两个男孩一愣。
师天姝又看向刚才第一个开口的人,“白霜,钱东方死了,房间可以空出来给你住了,那就,祝你晚安。”
白霜的脸色一沉,看向那间房双眸轻颤。
师天姝走向楼梯,宁宿跟着她。
师天姝问他:“你来干什么?”
宁宿说:“我来跟您说一件事。”
“什么事?”
宁宿说:“在上个《鬼畜》副本里,我扯断了黑袍大佬的锁魂绳,把他甩到了墙上。”
师天姝脚踩在黑沉沉的楼梯上,脚侧的红色在黑色中晕开,她说:“如果在原来的平和世界,你不会有扯断锁魂绳的力量和机会。”
第二天早饭时,所有玩家都知道昨晚的事了。
昨晚宁宿回去后,把事情跟四楼三人说了一遍。
一夜过去,昨晚黑夜里的一切好像都已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弥。
五楼那一桌正谈论着关于幸运值的事。
“你们说稻草人是不是在死前把所有幸运值都给钱东方了?”
“是不是我们可以在副本中获得8点幸运值,这也太棒了,加上原有的,以后再下本就会轻松很多吧!”
“可是,我还没有幸运值,他怎么还不给我?”
听着他们越来越兴奋和不满的议论,祝双双咬住筷子,闷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适应游戏生态?”
季明瑞说:“你已经适应得很好了。”
当时在灵车上不敢去看司机,崩溃大哭的女孩,已经能在怪物小孩的围攻中镇定反抗了。
祝双双说的不是这个。
她转头看向一点没受影响,正享受早餐的师天姝。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一颗像她那么强大的内心。
冷漠,阴暗,肮脏,亦或是悲惨,都不能影响她一点心绪。
昨晚宁宿回来说了五楼的情况,并说师天姝下去只是因为那6点幸运值,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没被五楼的人影响。
祝双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师天姝在游戏里这么多年,这种事应该经历了不少,即便每次只在心上留下一抹微不足道的暗色,无数次积累下来,250克的心脏能承受这么多吗?
正想着,师天姝抬头看向她,对她笑了一下。
祝双双愣了一下,也对她笑了一下。
她看向旁边的宁宿,男孩正吃得微眯着眼,幸福得都要冒泡了。
祝双双叹了口气。
算了,她这种普通人,就别管这些神人的事了。
见宁宿终于吃完,幸福得打了个嗝,师天姝开口说:“各位,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一听她这么说,五楼的人就头皮发麻。
他们都知道,师天姝的“商量”只是客套。
师天姝:“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能这么吃下去了,要节食。”
宁宿:“……”
悲伤顿时涌上心头。
五楼的人被她这无厘头的要求弄得一头雾水,这次不是要他们去送命,他们没有那么激烈的反抗。
只是有人头疼地问:“师社长,您又要我们保护城堡,又要我们节食,倒是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宁宿抬头看向师天姝,师天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直垂着头的蛊婆,她问:“蛊婆,我都提这么明显的要求了,你蛊虫遍布城堡每一处,真没想到吗?”
普通玩家看看师天姝,又看向蛊婆,意识到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到这这时候,也该说了。
蛊婆沙哑开口:“这城堡是母体,我们在母体中,城堡越来越虚弱快坚持不住了,我们这样毫无顾忌地吃喝也是在消耗母体。”
除了个别几个,餐厅里的玩家都震惊不已。
餐厅响起激烈的讨论声。
这个说法过于离弃,但随着讨论和思考的深入,好多事都对上了,玩家们震惊的同时面露恍然。
接着,顺着这个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