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声就跪下了。云涟县主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祖母啊,孙儿也是无法了。”他蹭蹭,蹭到老太太身边,抱着她腿就开始嚎:“他们要砍孙儿的手,要是那样孙儿的前程就全毁了。”就算那些人不砍他,父亲知道了也会砍他手的。
王沅枳的夫人陈莜惊愣的瞪大眼,怎么也没想到夫君居然会欠人家这么多银子。
云涟县主见事情已经败落,立刻跪下求情:“老太太,银子都挪用了,大不了我们慢慢补上就是。若是你现在闹,不仅沅枳前程会毁了,我们银庄也会垮掉的。”私自挪用客人存在钱庄的银钱,若是被外人知晓,今后谁敢存钱在钱庄,只怕立时就会拿票据来兑换,钱庄拿不出银子,不仅会倒闭,还会被告到衙门。
老太太虽然很气,但云涟县主说的不无道理。她举着龙头杖恨恨的捶在大孙子背上,气道:“夭寿哦,你个讨债鬼,做什么要去?”
王沅枳被打得哇哇乱叫,心里确实不服气的,先前祖母和母亲不也在薛如意手上输得精光。
薛如意冷眼瞧着二房的哭哭啼啼,老太太陪着一起哭。她扯扯王晏之袖子,微微偏头,压低声音问:“快来了吗?”
王晏之点头:“应该快了。”
老太太哭完,才道:“罢了,到底是看着长大的,银子都给了,还能杀了你不成。银庄那边口风紧一点,也莫要让你父亲知道了,你们母子慢慢补上就是。”
沈香雅瞧着这祖慈孙孝的画面心里及其不舒服:沅枳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当初晏之病得快死,老太太却一毛不拔。同样是孙子,也偏心得太明显。
哪想老太太刚哭完,管家就急匆匆来报:“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门口聚起好多人,吵着让咱们侯府还钱。”
承恩侯立刻问:“还什么钱?”
管家急得额头冒汗:“银庄那边出事了,上京城都说大公子挪用了里头全部的银两。听到消息的客人都跑去取银子,银庄拿不出银子,掌柜的只能关门。他们就直接跑到侯府来要了,门都被砸了个窟窿,该怎么办啊?”这种事报官也是侯府理亏。
老太太吓得龙头杖都握不住了。
王沅枳爬起来,气道:“谁透露出去的?”
薛如意凉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场这么多人,又不都是哑巴。”
“母亲!”王沅枳紧张的看向他娘。
云涟县主也慌了神,“快,快让人请二爷回来。”
王沅枳急了:“母亲,别去请父亲,他会打死我的。”
老太太气得龙头杖又往他身上招呼,丝毫没留力气,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下好了,我们银庄完了,造孽哦……”老太太哭起来像是唱戏。
一口气还没过去,门房又匆匆来报,“老太太,不好了,二爷不知怎得回来了,被一群人堵在门外,外衣都扯破了。奴才瞧见二爷被推倒,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踩死。”
薛如意加了一句:“肯定会被踩死!”
云涟县主瞪了她一眼,急道:“那还不快开门?”
王沅枳扑过去拉着她娘:“母亲啊,不能开啊,开了不仅父亲会打死我,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老太太气得捶胸:“那是你父亲,你个没良心的,打死算了。”
承恩侯夫妇主动往外走,云涟县主和老太太也赶忙跟上,王沅枳被陈莜拉着走,薛如意同王晏之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热闹。
才走到大门口就听见王二叔气急败坏的拍门声:“里面的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开门。”忽而又是他的惊叫声,“啊,别踩本官,别拉本官,有事好说,别动手。”
事光银子,根本没人搭理他。大门被拍得咚咚响,老太太刚走到门口,朱红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轰隆倒下,一群人踩着王二叔冲了进来。
王二叔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响。
老太太急了,拄着龙头杖要跑过去:“老二啊,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去扶扶二爷。”
这么多人潮,谁敢去扶啊。
一大群人挤进侯府,手里举着收据,吵吵嚷嚷:“承恩侯府谁做主啊,我们的银子现在就还回来。”这群人太过激动,若是现在说没银两绝对能被他们撕了。
沈香雅拉着承恩侯后退两步,把云涟县主让了出来,“我们侯府一直是二房当家,外头的人都知道的。”
云涟县主暗恨他们不地道,但面对一双双急红的眼,也吓得后退两步,把老太太让了出来:“我们二房也只是帮忙对账,不管家的,侯府都是老太太在管。”
王沅枳立马也附和:“对对对,我们二房不管家的。”
老太太瞧着二房的几人有些心寒,出事了就把她这个老太婆推出去,也不怕她有个好歹。
她气道:“二房怎么就不当家了,银子不是沅枳花出去的。”
要账的人立刻举着票据往云涟县主和王沅枳那边挤,嚷着还钱。云涟县主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喊道:“我们二房真不管家,娘,你倒是说一句话啊,您那不是还有些银子,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说啊。”
老太太气狠了:“好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