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那里回来,你就一直不对劲,不碰我,每天心事重重……”
薄钦垂在两侧的手握紧,用力到了几乎要爆出青筋的地步,他张张嘴,想要上前一步,却被谢木如同避如蛇蝎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
青年白着脸,轻声道,“你跟我说公司忙,跟我说没空陪我,可你是不是忘了……”
“我曾经,是你的助理。”
男人的脚步站住了。
他是忘了。
忘了面前这个仿佛只要他一句话便能掉下眼泪,看似孱弱,他说什么是什么的青年,是被谁一手调/教出来的。
薄钦曾经欣赏谢木的天资,这样天资聪颖,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物,一心一喜的跟着他,他说什么信什么,满心满眼里只有他,说心里没有自得是假的。
可也是因为谢木在他面前表现的太顺从了,让他忘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看了这几天关于薄氏的新闻,股市,每次去书房,你处理的都只不过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公司根本就没有问题。”
“小木……”看着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眼中满是肯定推断的青年,男人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即将失去面前人的心空,他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却再次被打断。
“你说,我是车祸导致昏迷,可为什么车祸,在哪里车祸,这些我都没有半分印象。
等我醒来,再次有了记忆,又为什么会是在心理医生那?”
“你一边跟我说,你爱我,一边却又不肯碰我,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触碰到我的时候,你的眼神有多么抵抗。”
青年眼神悲凉,看着自己的恋人,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来,“薄钦,我爱你,所以我也了解你。”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薄钦失算了。
是他决定抹杀的那个天真的人格,也是他被这个人格给蒙了眼。
他忘了,他的小木并不像是那个第二人格一般柔弱好骗,眼前的青年,是他一手调/教出来,可以独当一面的谢木。
那一晚,青年站在门外,眼中满是死灰的模样又出现在了眼前。
薄钦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记忆如此清晰。
清晰的记得,他的恋人是怎样转身,怎样看了他最后一眼。
那时候的无所谓,在此刻,却化为了尖针在刺疼着心脏。
一下,两下,三下……
但,就算疼的整颗心都攥成了一团,也决不能让谢木知道真相。
在小木眼中,他将永远都是那个完美的恋人,而不是在小木绝望之际,亲手将人抛开。
那就只能,继续下去——
男人眼神晦涩,眸子几乎任何没有波动,声音涩着,轻声道:“那一天,你被谭涛碰了。”
青年的神情猛然僵住。
虽然猜到了一些,可当真的得到肯定答案后,神情还是无措又慌了下来。
他眼眶还红着,之前的故作刚强,一瞬间崩塌。
他小声问,“你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看着我被谭涛……”
谢木的声音在发颤,惶惶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措样子,白皙手指靠在墙边,用力到了发白的地步。
青年害怕,害怕会听到让他崩溃的话。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恋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薄钦手背在身后,用力地捏成了拳,他答,“我被谭涛下了药,动弹不得。”
“如果我可以动,一定会救你。”
“后来你拼命跑出去,再醒过来,面对不了这些,求着我带你去催眠,抹除了这些记忆。”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无耻!!】系统被气的机械音都在抖,【这样扭曲事实,他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我替他回答:不会。】
【统,免费教你一招,要让一个人心痛,就必须先让他心软。】
谢木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睫抖动着,似是不安,红着的眼中,满是苍凉。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的……”
他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眶终于再盛不住泪,眼泪顺着白皙脸颊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丝毫声音也没。
“小木,别哭……”
男人上前,将他拥到了怀中,感受着怀中人颤抖着的身子,磁性声音低沉,安抚着他的小恋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你来接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薄钦……”
青年软软的,满是恐惧的声音颤着响起,“你,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干净,我现在,我现在不干净了……”
“所以你才不愿意碰我,所以你才假装要工作,因为我不干净了,因为谭涛……”
他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困厄之中,无措的说着这些天憋在心中的话,最后,青年抬起了眼,像是绝望,又像是哀伤的,看向了自己的恋人。
“你不要我了吗?”
“我,我可以洗干净的,我再也不让别人碰我,只有你,只有你可以摸我,抱我……”
青年哭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努力,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