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一直安静的等在门外。
他知道,再过不久, 先生就会叫他进去。
自从先生受伤后, 从前连一根手指头都碰触不到的他, 现在居然每天都可以陪伴着先生。
就算是一日日做着重复的事, 于程川而言, 也是幸福的。
谢木的房间外走廊有一扇窗,他喜欢雪,平常这窗也就总是开着, 雪飘不进来, 风倒是很顺畅的飘了进来。
南方的冬天, 冷意是顺着人的骨头缝飘进来的,尤其是这样的下雪天,程川只站了一会, 脸上便被风吹得冰凉起来。
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微微垂着头,等待着他效忠的先生喊他进去。
可一直等到了灯亮起, 外面天色暗下,也没有等到。
平头男人并不焦躁,他想, 可能先生今夜想晚点歇息。
门打开了,相貌英俊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脸上还带着笑意, 在看到高大的程川后, 这丝笑意便微微淡了下去。
“小叔已经睡下了, 你先下去吧。”
程川的眉微微皱了皱,但还是应了声,“是。”
虽然答应着,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谢时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程川,你跟着我小叔多长时间了?”
“五年了。”
“哦,五年啊。”
谢时笑了笑,仿佛只是单纯好奇一般的问道,“你对我小叔,很忠心吧?”
程川面色不改,“先生救过我的命,我对先生,自然是忠心耿耿。”
青年唇角带上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他挑挑眉,转身离开。
程川站在原地,看着谢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窗户外的风吹在他脸上,伴随着外面的寒意。
平头男人眼微微垂着,落在双侧的拳握了握,随即,有些犹豫的迈出脚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时,走廊末端的拐角处,谢时走了出来。
他玩味的看向那扇被打开的房门,肖似谢南恩的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嗤,忠心?”
***
程川穿过屏风,来到了内屋。
床榻上,谢木的确正闭着眼安静睡着,屋里暖和并不闷热。
平头男人先是小心翼翼来到床边,手伸进被子里,确认了下面床铺的温度是温热的,这才要收回手。
但收回手前,他的视线被谢木脚上穿的袜子吸引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程川在伺候着谢木的饮食起居,很多连男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小习惯,程川却在心底记得牢牢地。
他知道,谢木不喜欢穿袜子睡,可能是因为双腿还未出事之前的习惯。
平头男人小心翼翼,仿若是捧着一个珍宝般的,轻轻抬起了谢木的脚。
他可以感受到,手中的脚踝有多么纤细,随着袜子被程川轻柔拿下,白皙脚背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也许是因为长期不走路的原因,这双脚很白,很嫩,虽然它失去了本身的价值,但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好。
程川眼中露出了几分灼热,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顺着男人脚踝,感触着那滑嫩肌肤,手蔓延而上——
“程川。”
男人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猛然让程川惊醒过来,他近乎是慌乱的将被子放下,遮盖住了那白皙双脚。
“先生。”
程川恭敬低头,双手放在身下,遮盖住了某处兴奋起来的部位。
“您没有脱袜子。”他解释着。
谢木点了点头,他对自己这个下属无疑是信任的,根本不会怀疑到其他地方去。
俊美男人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外面天色,因为睡觉而带了磁音的声音无力道,“给我倒杯水。”
“是。”
平头男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转头就倒好了水。
他轻柔的将谢木扶起来,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只是抿了抿,可能连嗓子都没有润下,就把头微微瞥开了。
“拿下去吧。”
程川捏住杯子的手紧了紧,想要劝说,但还是没开得了口。
谢木双腿废了之后,就不能再自己走动,更别提是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他羞耻于让人看到自己的私处,偏偏每次又需要让人帮忙,因此自从受伤后,吃东西,喝水,都是不肯多的。
“你回去休息吧,我继续睡。”
就在程川愣神时,谢木清浅的声音落下,平头男人恭敬应下,如同最忠诚的下属,“您有需要,随时联络我。”
走到门边时,他脚步突然顿住,回头看向了床上的谢木,“先生,晚安。”
谢木怔了怔,脸上随即也露出了个苍白的笑来,“晚安。”
***
约瑟尔医生到了。
从昨天收到消息赶往机场,到一路从机场赶来谢家,舟车劳顿,他已经很累了。
约瑟尔医生非常想休息,但他很快想到了那个恶魔,这个头发花白身体还很健硕的权威医生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始终要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当看到谢时笑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并且态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