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到堂堂一个皇子吃瘪的模样,原本还有点沮丧的江琉璃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她是走了多大的运气,才让她碰到了一个这么好说话的皇子啊!
“在这契约之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还有?”
拓跋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银钱都算得那么清楚了,接下来,还要计算什么?
“你说!”
事已至此,拓跋渊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只在案板上的死鱼,只能任由江琉璃宰割。
江琉璃忍住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替孩子谢谢你!不知道,他有没有荣幸,认你为干爹呢?”
拓跋渊对他们母子两的恩情,如同雪中送炭。
她没齿难忘!
她当然也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记得这份恩情,长大之后好好报答拓跋渊。
哪怕那个时候拓跋渊已经身居高位,儿孙满堂。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拓跋渊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别说是干爹了,亲爹我都没有意见!”
“啊?你说什么?”
江琉璃只看到拓跋渊的嘴在一张一合,压根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十分高兴。
难道,他没答应?
“当然可以,横竖他都得叫我爹!”
北辰齐扯了扯嘴角,笑得格外勉强。
“那就这么说定了!”
而此时,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
下人们奔走相告,墙角下,大树下,茶水房里,处处都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阿璃姑娘有喜了!”
“大皇子对她宠爱有加,我早就猜到了。”
“这下乌兰王妃可如何是好?”
“腾云殿很快就要办喜事了,而且还是双喜临门!”
英珠着急地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乌兰王妃。
“奴婢早就说过那阿璃姑娘就是一个狐媚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其实早就和大皇子搞到一起了!居然还骗王妃,实在是阴险狡诈!”
乌兰的大脑一片空白,久久回不过神来。
难道,她害怕的历史,又要重来一遍了?
“我不相信!大皇子从来不会骗我!他要是真的——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乌兰压根就不愿意相信。
她要亲自去问当事人,说不定,这只是坊间不靠谱的传言呢?
阿璃姑娘虽然住在腾云殿,可是住在偏殿里。
她若是早就和拓跋渊有了肌肤之亲,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分房而睡?
拓跋渊若是真的想要纳妾,纵使她再伤心,再难过,再不甘心,难道还能不允吗?
“王妃,你要去哪?”
回过神来的乌兰王妃踉踉跄跄地朝大门外冲去。
看到情绪激动的王妃,英珠生怕她想不开做了傻事,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我要去腾云殿!我要见拓跋渊!”
在过去,乌兰从来没有觉得腾远殿这么遥远,可是这回,她走了好久好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失魂落魄地来到了腾云殿的大门口。
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模样,乌兰心里越发不安。
果然,一踏进腾云殿,便看到了平日里日理万机,见一面都难的大王。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点说呢?”
一直不苟言笑的大王此时笑得嘴巴都咧到了后耳根,满脸慈爱地看着坐在一旁的江琉璃,越看越喜欢。
“拓跋渊,你可要好好照顾阿璃,阿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大王的威胁,拓跋渊笑意盈盈地应了下来。
“阿爹放心好了,你就等着来年当阿爷好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阿璃母子的。”
拓跋渊一语双关,深情款款地望向江琉璃。
为了早日抱得美人归,他不得加倍努力吗?
江琉璃知道她有喜的消息定是会在皇宫里引起轩然大波,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更没想到大王第一时间便放下了政务,带了各种名贵的赏赐前来探望自己。
这么大的阵仗让江琉璃格外有压力!
“多谢大王关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江琉璃客气地回复着,不就是怀胎十月嘛,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
“这怎么能一样?以前你是一个人,可是现在不同了,可是双身子的人,你肚子里的,可是我拓跋夜的长孙,是拓跋皇朝的希望!自然得小心照顾着!”
大王挥了挥手,不但命拓跋渊寸步不离地照顾江琉璃,还将宫里头有经验的嬷嬷都拨了过来,江琉璃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
“阿爹,你怎么就肯定是孙子呢?要是是孙女,难道你就不喜欢?”
拓跋渊看出了江琉璃的紧张和窘迫,故意挑起别的话题。
“谁说不喜欢的?要是孙女,我就给她打造一个金色的宫殿,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站在门外的乌兰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