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就在江琉璃替皇上施针的时候,屋外头却是传来了华太医的声音。
江琉璃紧张得额头滚落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
若是这个时候放弃针灸,不仅仅会前功尽弃,皇上也会有性命之忧!
可若是继续施针的话,北辰齐突然闯进来,那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父皇如何了?”
北辰齐一边示意华大夫起身,一边大步往屋内走。
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素来冷静的江琉璃紧张得手都抖了起来。
“江琉璃,别紧张!人命关天,一定要稳住!就差两针了!两针了坚持住!”
江琉璃一边给打气,一边在心里咒骂北辰齐。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再这个紧要关头来,这不是在和她作对吗?
她和北辰齐一定八字相冲!
“太子殿下请留步,臣有要事要禀告殿下!”
华太医顾不上君臣有别,急得用身体拦在了北辰齐跟前。
“何事?”
北辰齐停下了脚步,可是华太医却是脑袋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嗯”
北辰齐纳闷了,不是说有话要和他说吗?怎么就不说话了?
“回殿下,皇上身上中的毒并非一日两日,臣虽说已经研究出解药,但也不能令皇上立即苏醒!臣罪该万死!”
北辰齐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却是等来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
他这个时候若是要了华太医的脑袋,那不是等于断了皇上的活路吗?
“殿下!”
北辰齐抬脚继续往前走,华太医又突然出声阻止。
本就心情郁结的北辰齐拉下了脸,恶狠狠地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有顶要紧的事!否则的话,看本王如何罚你?
“皇上正在歇息,殿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殿下不是最关心皇上的龙体吗?
华太医搜肠刮肚,也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父皇歇息得还不够吗?”
北辰齐没好气地质问。
这都昏迷不醒多长的时间了,若是吵能吵醒皇上的话,他立即请上是个戏班子,敲锣打鼓地将皇上吵醒!
“这——太子殿下——”
太医心急如焚,急得扑通跪在太子殿下跟前,却是不知所措。
看到华太医如此反常的举动,北辰齐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莫非父皇已经遭遇不测?
北辰齐不敢细想,一脚踹开拦在跟前的华太医便冲了进去。
“父皇!”
北辰齐冲到床榻边上,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小太医低着头,火急火燎地退到一边。
“父皇如何了?”
北辰齐下意识地伸出手探了探皇上的鼻息,确认皇上还有呼吸,紧绷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一旁的江琉璃咬着唇,压根就不敢说话。
她这一开口,不全露馅了吗?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地方裂出一条缝来,好让她一头钻进去。
好在,紧要关头华大夫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恕罪,情况危急,臣擅自做主,为皇上扎针施救。”
“齐儿——”
就在北辰齐准备斥责华太医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苍老而又微弱的声音。
“父皇!”
北辰齐低头一看,只见昏迷数日的皇上微微睁开了眼睛。
激动的北辰齐趴在龙榻边上,一遍又一遍呼唤皇上。
“华太医,你快过来看看父皇醒了,父皇醒了!”
趁着北辰齐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北辰齐悄悄地退到了柱子后头,又悄悄地退出了养心殿。
“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北辰齐抽了抽鼻子,是他敏感了吗?他怎么又嗅到了属于江琉璃的味道。
可是看到眼前年近花甲的华太医,他安慰自己,华太医和琉璃一样,平日里侍弄草药,身上有相同的味道,不足为奇。
“回太子殿下,皇上虽然已经苏醒,但是元气大伤,还需小心伺候。”
华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答,人不是他救的,他自然也不敢打包票。
何况,皇上年事已高,又中毒多年,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就算是今日醒来,也不知哪一日就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不吉利的大实话,他可不敢说!
“太子殿下?”
华太医等了半天,却是没等到太子殿下的回复。
他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太子殿下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是他说错话了吗?
“华太医,你走近一步!”
北辰齐冲着华太医招了招手,示意她向自己靠近。
“再往前一步!”
“再近一点!”
华太医不明所以,只能依言照做。
两人的距离不过就一尺来宽时,北辰齐俯下了身。
“太子殿下!君臣有别!”
华太医诚惶诚恐,生平头一回和一个男子如此接近。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太子殿下呼出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