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1 / 3)

秋女和蒲叶第一次大的争吵, 是住在一起后的第三年。

这个时候,顾昀析已经回来。

六界安稳,天下太平。

尤延也找到了喜欢的人,不日即将举行定亲宴。

在这个关头, 蒲叶发现了秋女宫的私宝——当初秋女藏在衣袖里用来克制药性的药丸。

华灯千盏, 星云流转。

秋女从外头回来的时候, 已经听女侍提起此事。

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立刻去找蒲叶解释,甚至连问一句他在何处也没有, 她照常洗漱,而后回了密室, 一闭关就是两个月。

蒲叶简直被她气得想要呕血。

一天两天等不到人, 到底耐不住心性问了一句, 发现人已经闭关了。

他当即气得笑了起来。

第二日,他将自己的东西从秋女宫搬了出去,又回到了西天的小院子。

隔了三两天, 他发现秋女宫的大门再一次闭上了。

想等的人,一直都没有来解释。

一句都没有。

主动变被动, 这种感觉太难熬。

并没有恋爱经验的蒲叶, 根本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他想了又想,最后去请教了古尘。

古尘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用一种很难以言说的, 带着些怜悯的目光看了看他, 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留在西天吧,也挺好的, 你的院子没人动过呢,能接着住。”

蒲叶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古尘起身,不欲多说,又被蒲叶摁着坐了下来。

“她还未对你起心思的时候,我曾问过,依稀记得,她与我说了那么一句。”古尘抬眼,看着他道:“秋女宫的门,只为男人开一次。”

关上了,那就是再也进不去了。

蒲叶拂袖而去的时候,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天夜里,他就进了幽冥泽,去找了汾坷。

婚后被女皇宠得不行的财神汾坷,根本不懂他的处境和困惑。

“我有些不懂。”屋顶上,两人趁着月色,坐在琉璃色砖瓦上,汾坷听他说完,仰头看着弯月,问:“你到底是气她不跟你坦诚相见,还是气她在你身上使这样的心机令你就范?”

蒲叶没跟人说她用药丸催药性的事,只是略略提了其他的几件事。

“这两者,有何区别?”蒲叶真情实感的不解。

汾坷瞥了他一眼,没有跟这棵万年铁树讲这其中的调调,他顿了一下,换了种方式问:“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当初,你明知她是使了法子和心机来喜欢你,还会接受吗?或是毅然地拒绝,待她和待别的女子一样,轻易不近身。”

他这话问得很奇怪,不太好接。

蒲叶捏了捏眉心,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日夜里的情形。

她跌坐在火堆旁,眼里蓄着水雾,眉心微蹙,无助又难过的模样。

蒲叶不由得问自己,若是那夜,不是她,而是其他的女子,他是否是一样的选择。

以身解药。

毫无疑问,必然是不会。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待她和待别人不一样。”汾坷很理智地给他分析:“你虽然拒绝了她,但在那之后,她若是想,仍有无数种方式近你的身。”

“你拒绝女孩子,何时这么拖泥带水了?”

“她之后去见你,你也见了,不仅见了,还将手钏给人家了。”汾坷幽幽地道:“我记得,那手钏,你宝贝得很,我从前拿东西跟你换你都不愿意,而后又为了你我兄弟情谊,给了秋女?”

蒲叶没说话了。

“喜欢而不自知,说的就是你。”汾坷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天上地下,饶是我等神灵,又有多少人,会用万年光阴,去尝试着接近一个人呢?”

“你不会,我亦不会,但她在你身上,能有那个耐心,其实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东西了。”汾坷又问:“那你现在知道了,又预备如何?左右你们现在也未成亲,想要后悔,也来得及。”

蒲叶还是不说话。

汾坷再三追问,他才闷了一口酒,下颚线绷得很紧:“我没想着如何,搬出来也只是……让她知道我的情绪。”

汾坷顿时觉得奇怪了:“你既然都已经想明白了,还来我这喝什么闷酒。”

“尤延后日定亲宴,要忙的事不少,喝完这坛酒,你也早些回去。跟自己的女人,置什么气。”

蒲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他回秋女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大门紧闭,他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宫门,抚了抚额,不得已,绕道去了侧门。

守门的女侍看到他,宛如看到了洪水猛兽,啪的一声,将门给合上了。

蒲叶站在原地,半眯着眼,胸膛上下起伏了两下。

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何人下的命令。

再结合古尘之前说的话。

秋女这是要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蒲叶出世至今,十数万年,从没被人这样甩脸,拒之门外过。

他抬眸,看了一眼闭合的四四方方的宫殿和上面的一层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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