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温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关于他越狱一案也已结案。
但按照流程,还是得找他核对一下,该问的问,该记录的记录,也算是细节再优化,补全作案过程了。
凯尔温此时生无可恋,一脸麻木地听着前来问询的人念台词。
“犯人凯尔温,你对以上事件经过,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无人应答。
“请你好好配合我的工作,你现在正虚弱着,时间耗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精神力弱的人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容易疲惫。
凯尔温放空的目光微移,落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
他费力地动了动脑子,回忆刚才两人说过的话。
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种恍惚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好些天没有说话的嗓子嘶哑难听:
“时遇呢?”
两个闻讯人员对视一眼,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请不要说跟案情无关的事!”
明明就是一个简单的核对工作,却硬生生耽误了不少时间。
原本还想着出个外勤任务,做完提交一下,就可以提前下班了,结果现在都快到下班时间了,对方还是不配合。
凯尔温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吗?”
时遇参与的可不少,问关于他的事怎么能说是无关?
“就是他帮我越狱的啊!是他!都是他!”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时遇诱导他越狱,然后守株待兔,就是为了将他给弄废。
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哈哈哈咳咳……”凯尔温大笑两声,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
他的身体像是腐朽的旧木,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让他快要承受不住。
问询人员吓坏了,连忙按了房间里的紧急按钮,呼叫医生过来。
这要是一不小心人没了,就是事故了。
不到两分钟医生就来了,他一边检查着,一边口头安抚:
“病人,请冷静一下。”
“放松身体……不要过于激动。”
凯尔温完全不听,他费力挥动着被按住的双手:
“给我把时遇找来!”
“我要杀了他!”
“凭什么!凭什么!”
医生没办法,只好给凯尔温扎了一针,药见效很快,一针下去人就安静了。
“两位不好意思,病人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可能没办法配合调查……”
问询人员看了一眼又昏睡过去的凯尔温,在记录册上潦草写下结尾。
对医生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想到刚才看见的情形,两人欷歔不已。
“凯尔温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
“唉,人生无常啊!”
“呸,什么人生无常,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脚踏实地,年纪轻轻的他还有大好年华,未来可期,但人心贪婪,为了心中那些欲念,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又或者说,他人坏运气也不好。
总之落到这个地步,并没什么人会同情他。
经过一番治疗,目前凯尔温的精神力处于一种稳定且废物的状态,身体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倒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着。
凯尔温也从医院转入了监狱里居住,还是那种需要每天劳作的普通合住牢房。
等伤一好,估计就得开始干活了。
毕竟罪犯若是可以天天在牢里躺平,混吃等死,那这里就不是监狱,而是天堂了。
而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
“凯尔温的事,你做得太过了。”
墨理斯僵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过?”时遇低垂着眼睫,眼中带着嘲讽,“我只是将他对我做的事还回去了。”
真可惜,他现在不能亲眼去看看凯尔温的惨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他,他不被允许去探视凯尔温了。
墨理斯鹰隼似的目光像是可以看破一切伪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时遇抬眼,丝毫不惧怕墨理斯怒容,他反而勾唇笑了。
“那你在说什么?”
“超级危险的罪犯越狱逃跑,我可是自发加入追捕,将人给你拦下来了,为此……”
他将检查报告划拉出来,让墨理斯能清晰地看到他共享过去的内容。
“我还受伤了。”
时遇语气中带着‘我真大方’的架势:
“没问你要补偿都是我大度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顺便给我补上?”
墨理斯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手环的打开方式的?”
时遇眸光微闪,“你在说什么?我的手环,不是芩芩帮我打开的吗?”
说到这个,他语气还颇为遗憾:
“要是早知道还有其他打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