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公子已是适婚的年纪,孤听闻他已与雍州陈家姑娘解除了婚约,孤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逸公子的婚事不可再拖延下去。”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冀侯,又说,“孤无意之中伤及了逸公子的要害,对此,孤愧疚不已,孤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愈逸公子,在此之前,逸公子就先留在洛阳,至于逸公子的婚事,孤会替他打理。”
闻言,冀侯猛然之间从锦杌上站了起来。
萧靖的意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他是想将赵逸留在洛阳当质子!
可这怎么可能呢?!
冀侯的长子早年就战死了,后来才给赵逸请封了世子之外,如今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儿了,如何能让他留在洛阳?!
萧靖仿佛看穿了冀侯,他又道:“孤一定会寻得良医,早日让逸公子生下儿女,将来孩子会送往冀州,给赵家亲自抚养。”
冀侯的唇角不住的抽搐,他思量一番,其实只要赵逸能给他生几个孙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只要是赵家的骨血就成,他与萧靖谈了条件,“若是三年之内,赵逸无法生育子嗣,那又当如何?”
萧靖道:“孤会将逸公子全须全尾的送回冀州。”
冀侯还是不太放心,但是按理说,朝廷一定会忌惮冀州的势力,而不会对赵逸轻易下手。
冀侯狐疑的看着萧靖,萧靖为了让他松口,又道:“陈朗眼下就住在此前的骁王府,孤也会给他另谋亲事,他也会暂住洛阳几年。”
冀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萧靖!
太狡猾了!
他是想通过留下冀州与雍州的世子爷为质子,进而进一步稳重时局。
冀州和雍州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更何况是其他几州?!
冀侯不会这么快就同意,“且容我思量几日,但我夫人.....”
王蔷究竟是被谁人掳走了,萧靖与冀侯都是心知肚明,萧靖又说,“孤的岳母,孤一定会救。”
是以,冀侯才稍稍放心,想来以萧靖对宋悠的在意程度,他不可能对王蔷见死不救。
冀侯离开东宫之后,萧靖打了一个响指,裴冷快步从暗处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冀侯夫人的确是被皇后娘娘的人掳走了,眼下藏在何处,还未查出。”
萧靖应了一声,又兀自品了一会茶,这才吩咐道:“盯着坤寿宫,不过.....除非是事关侯夫人,其余一律不必插手。”
裴冷似有不解,难道坤寿宫还能发生其他什么事?
不过,他从来不会质疑萧靖的话,当即应下,“是!王爷!”
***
是夜,坤寿宫内一片华灯初上。
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太后所居,殿内还引了热泉进来,春暖夏凉,是皇宫中最为奢华的一处宫殿。
因着承德帝觉之对卫氏亏欠太多,故此,破例将坤寿宫赐给了卫氏。
这阵子夫妻之间的相处,让承德帝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滋味,加之猖狂多年的万家一党已经被逐渐清除,承德帝身心欢愉,近日一直在坤寿宫享受夫妻重逢的快乐。
此时,卫氏穿着皇后的滚金边绣牡丹花色的常服走到了承德帝面前,她今日静心打扮了一番,不过三千墨发却没有梳成发髻,而是保持着没有出阁时候的模样,却是平添了韵味。
“皇上,这是今年新进贡的梅子酒,皇上尝尝如何?”
卫氏使了眼色,内殿立侍的宫人纷纷退了下去。
承德帝如何能拒绝贤妻递来的美酒呢?
他接过之后,直接饮了几口,“锦棠,你有所不知,朕如今当真是高兴,有你和靖儿,朕什么也不贪念了。”
帝王发自肺腑的话是何等的珍贵,但卫氏的唇角却是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明意味。
“臣妾再敬皇上一杯。”卫氏温柔的笑着,就像很多年前,她与承德帝初见时候一样。
少女怀.春,对心仪的男子红鸾心动,曾经天真的以为,她与承德帝之间总归也有些不寻常的情愫。
可她这辈子唯一心悦过的男人,却也是灭了她阖族的凶手。
卫氏笑时,眸底溢出了几丝讽刺。
老天当真是会捉弄人,最为念及的东西也最是只叫人断肠,乃至生不如死。
梅子酒没什么酒劲,承德帝连饮了几杯下腹。
在承德帝没有注意时,卫氏将自己手中的杯盏轻缓的放在了桌案上,目光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让她心悦,却也痛恨了半辈子的男人。
她眼眶微湿,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在桃园初见的那日么?”
承德帝起初还只是个亲王,按着大魏立嫡的规矩,他根本没有资格坐上皇位。
当年的卫大将军手握三十万精兵,乃大魏朝的肱股之臣,卫家在朝中的声望不可小觑。
所以,承德帝早早即将目标锁定在了卫家嫡女身上。
当年的卫锦棠容色动人,性格孤傲,洛阳城的贵公子,没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可偏生就在那个桃花绽放的午后,承德帝撞入了她的视野之中。
承德帝以为,卫氏在怀念那些美好的日子,他道:“自是记得,朕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