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心里一个咯噔，说自己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后，神色肃冷地扫过叶扬。
“明天之前，狗要回来，这个女人要滚出我的房子。”
叶扬被她气得脸色铁青，眼神突然变得阴狠可怕。
“如果我说不呢？”
“警察局是个好地方，我不介意送你进去。”
宋瑾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车上，她立刻给小静回拨了过去。
小静：“宋医生！”
宋瑾：“查过医院监控吗？”
小静：“刚看了，刘佳怡是自己偷偷从安全通道溜出去的，警方正在查医院外的监控！”
宋瑾眸色一暗，“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宋瑾思考片刻，没回医院，而是朝灵石街驶去。
灵石街是刘佳怡家里所在的街道。
一年前，刘佳怡在家差点捅死父亲刘杰，如果是自己偷跑出去的，以她的心智，只能想到这里。
灵石街在汉城市中心，都是老房子，一年过去，已经开始拆迁。
刘佳怡的家也是。
宋瑾下车的时候，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一干警察聚在最中间。
白野也在其中。
见到她走近，白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早上刚拒绝了别人立案的请求，这会儿就东窗事发，挺没面儿的。
宋瑾瞥了他一眼，面色淡淡，像不认识这个人。
“什么情况了？”
白野：“刘佳怡挟持了一个小女孩。”
宋瑾仰面往上看，七层楼顶边缘坐着两个单薄的人影，一大一小。
“我去说服她。”
白野想也没想拒绝了，“你不是警务人员，不能去。”
宋瑾眯眼，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质疑。
“白警官，你了解一个从小被父亲侵犯，智商只有十岁小孩的人的心情吗？”
白野：“已经有一个小女孩陷入危险，我不能再让你去。”
宋瑾坚持道：“我是她主治医生。”
白野还想劝退宋瑾，就听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引擎声。
黑色迈巴赫掀起尘土，停在警戒线外。
沈亦言从车上走下来，西装革履，长腿阔步地走到两人跟前。
白野惊讶道：“沈总，你还亲自来了？”
沈亦言颔首，嘴角勾起谦和的笑，“这块地沈氏刚买下来，不能出事。”
白野：“有劳了。”
沈亦言：“客气。”
宋瑾在旁边没吭声，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只觉得气氛古怪。
但她没心思多想，提步就要往危楼走去。
白野正要拉住她手臂，身旁人侧身挡在宋瑾跟前。
白野皱眉：“沈总，您别为难我。”
沈亦言不动如山，开口问道：“如果出现万不得已的情况，白警官会怎么做？”
万不得已，也就是刘佳怡会伤害小女孩的情况。
白野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会开枪。”
而且是对刘佳怡开枪。
精神病人的情绪很难掌控，一旦失控，极有可能下重手伤害无辜的人。
沈亦言：“宋医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开枪。”
白野诧异：“她能救下女孩？”
“她能保护刘佳怡和女孩。”
一时之间，现场皆默。
宋瑾不动声色地瞥向沈亦言。
他薄唇轻挑，没有笑意，周身威慑力十足，眼底如深谭。
一身翩翩君子的打扮，气场却如阎王，充满压迫感。
白野目光扫过宋瑾，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宋瑾在警务人员的陪伴下，正要走进危楼，沈亦言伸手拿过多出来的防弹衣。
“我也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话落时，已经站在楼梯口等她。
宋瑾垂眸跟上去。
楼房是老式楼，没有电梯，得一步步走上去。
温度燥热，宋瑾到屋顶时，起了层薄薄的汗。
刘佳怡抓着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紧贴在楼顶护栏边，摇摇欲坠。
手上的刀抵着小女孩的脖子。
小女孩眼眶通红，满脸都是眼泪，抽抽搭搭的一直在哭。
“佳怡。”
宋瑾尽可能温柔声音，微笑地问：
“你在做什么？”
刘佳怡回过头，看见是她，脸上布满委屈，“宋医生，我……我要把她带回家……”
宋瑾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带她回家干什么？佳怡，你认识她吗？”
“我……我也不知道……”
刘佳怡发抖得厉害，手中的刀拿的并不稳，但稍不注意，都有伤及自己和女孩的可能。
“是他让我带回去的……不带回去就会拿电棍打我，会欺负我，会把我摁在地板上……”
刘佳怡越说越难过，拼命地摇着头。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们的，是他逼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宋瑾猛地一震。
刘佳怡的这些话，揭露了一个之前一直没有查到的事实。
那就是刘杰性侵案的受害人，不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