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言扫了眼病床上的宋瑾，眉眼柔和了些。
他说：“明森，喜欢一个人，和时间没关系。我和清水从一开始就是条件交换，其他的感情，都不存在。”
“可你不可能看不出，她对你是动了真心的。”明森说道，“你对她永远都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态度，你以为她潇洒不在乎，实际上她是痛在心里没说出口。”
“那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沈亦言又恢复到冷冰冰的样子，说出口的话也不近人情。
“我给了她足够的物质补偿，其他的，我给不了，她也不该要。”
沈亦言这话说完，明森突然怔住，目光落在了门口。
他回过头，就见姬清水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沈亦言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扫了姬清水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明森也知道，以沈亦言的性格，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旁人是无论如何也劝不动的。便也不再多说，走到门口对姬清水说：“我去病房看看你父亲。”
姬清水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沈亦言身上，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但沈亦言始终没再看她。
两人走后，沈亦言走到病床前，低眉说道：“醒了。”
宋瑾缓缓睁开眼，淡漠瞳孔对上他的。
沈亦言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手指抚过她太阳穴的淤青，问：“谁砸的？”
宋瑾目光黯了黯，风轻云淡地说：“我妈。”
他停在她皮肤的手指，微微僵了下。
宋瑾虽然晕了一晚上，但还是记得自己昨晚是在叶扬那儿晕过去，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叶扬家？”
沈亦言抬眼盯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安排了保镖跟着你。”
宋瑾愣了下。
这么说的话，其实她回木市，沈亦言也是知道的。
沈亦言看出她所想，不咸不淡地说：“你既然决定一个人去面对家里的事，我不会干涉你。我也不想谈个恋爱，就因为管太多，一个月就夭折。”
宋瑾点了点头，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嘴巴有些干，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沈亦言停在她太阳穴的手指，突然往下，大拇指触碰到她嘴唇，正好被她舔了下。
他目光当即变得幽深，沉静地盯着她说：“瑾儿，你是真的心狠，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跟我一拍两散？”
一个星期，她连个消息都没给他发过，要不是他派保镖随时关注她动向，她说不定还能给他来个人间蒸发。
宋瑾闻言，低眉说：“我本来是打算从木市回来，再找你的。”
把宋子衿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以前她也面对过宋子衿的冷眼和敌意，可以前的她，孑然一身，对任何人和事都不在意。
可这一次，她脑中闪过沈亦言的身影。
不舍和思念在那一刻从心间蔓延到血液，再到四肢百骸，让她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冲动，想把一切不如意都向他诉说。
沈亦言垂眼看着宋瑾，她紧抿着唇，表情欲言又止。
他突然开口问道：“家里发生的事，和叶扬有关？”
保镖那边的消息，是宋瑾从木市一回来，就赶去了月华府，要猜到这层，对沈亦言来说并不难。
宋瑾没否认，只是想到宋子衿的状况，神色更淡了些，“叶扬认为是我出轨在先。”
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什么，问沈亦言：“他说我捉奸那天，你一直跟着我进了酒店，是什么情况？”
“我跟着你？”沈亦言眉目淡淡，思考了下，突然笑了说，“有可能是对那天的你一见钟情了。”
宋瑾听他没个正行，估计也就是巧合，便也没多问。
她晕了一晚上，这会儿太阳穴除了有些淤痛，倒是没有晕乎乎的了。
于是便准备直接去楼下诊室，接着上班。
沈亦言见她要起，一把把人摁回床上。
“今天好好休息。”他摁住她的腰，气息逼近她，“我陪着你。”
宋瑾和沈亦言冷战了一周，这会儿他突然凑近，被握住的腰痒痒的，她下意识扭了两下。
沈亦言轻挑眉，“这么想我？”
宋瑾抿了抿唇，倒是没否认。
沈亦言那张淡漠的脸终于浮起了笑意，他一笑起来，锋芒冰冷一下就没了，眼里浮上的，都是温柔。
他捏了捏她的腰，低头亲她嘴唇。
宋瑾觉得，自己这时候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索性也搂着他的脖子，回应起来。
亲了没一会儿，沈亦言在耳边的气息就热了起来，宋瑾红着脸推他：“在医院，别太乱来。”
“嗯。”沈亦言声音低低的，手往她后背探去，一路往下，“我不做到底。”
宋瑾是不太信这话的。
但沈亦言今天又确实很温柔，只是抚摸，都弄得她忍不住轻哼了好几声。
两人干柴烈火，沈亦言正准备出尔反尔，忽然门口传来声响。
宋瑾和沈亦言同时看过去，就见徐宁璨目瞪口呆地立在病房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
宋瑾想起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