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蕊一听急了:“爷!那是给小格格装点心的!”
这话刚出口,她就自觉失言,忙惊恐地低下头。
果然。
胤禛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着?小格格装点心的食盒,给福晋装点糖果都不行了?”
他转向李氏,语气依然严厉:“你平时怎么教导下人的?我拿个盒子都不成,平日里福晋来的话,莫不是更动不得你屋里的东西?!”
虽说胤禛现下对李氏多了几分疼爱,却也仅限于此。
他素来清冷,两人相处了这么几年时光,感情有是有,可目前来说也并未多么深厚。
在胤禛看来,夫妻俩要互相尊重,他的东西就是福晋的。
更何况是妾室身边的物件?
即便这个食盒是用来放小格格点心的,可是为了给福晋拿东西,暂时用一下没什么不对。
倘若李氏身边的人反对,那就是李氏没有教导好。
胤禛望向李氏的目光带了几分怒意。
李氏何时被四阿哥这样怒视过,顿时委屈得很。
可现在,她更怕四阿哥会拿了那个食盒。
因为里头还放着装了暖香丸的荷包!
李氏急得不行,生怕四阿哥真拿了那个食盒。她努力寻找着借口,脱口而出:“爷,您忘了?平时小格格的东西,我都不能乱用。我可是她母亲!方蕊知道您一向疼爱小格格,不敢让旁人用小格格的食盒,也情有可原。”
她朝方蕊使眼色,示意方蕊想办法把荷包拿走。
因为她知道,倘若四阿哥铁了心要用那个食盒,在四阿哥的眼皮子底下,她是一点都不能去动那食盒的。
不然四阿哥绝对会觉得有异,进而特别关注她动的东西。
李氏十分焦急,想着春蕊怎么还不回来。
那丫头是个机灵的。
倘若春蕊在,说不定可以在四阿哥不留意的情况下,把荷包取出来拿走。
李氏觉得自己的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
可是胤禛听后,眉心轻轻拧起。
果然平时他还是太惯着李氏了。李氏居然脱口而出,说出“我是她母亲”这样的字句。
可是,小格格的额娘,也就是母亲,分明是嫡福晋才对。
李氏这般说,有些逾越。
要不然还是把小格格抱到福晋跟前养着吧,胤禛想。
反正福晋也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做母亲的年龄。
虽说她性子有些寡淡,没甚出挑的。可她到底在乌拉那拉家是嫡女,行事沉稳端庄,不失大家风范。
小格格跟着她,也没什么不好。
“就用这个食盒便可。”胤禛斩钉截铁地说着,示意福晋身边的一个宫女:“你,把东西装起来。”
那宫女正要应声。
翠莺正好在她旁边,闻言主动请缨:“四爷不如让奴才去装吧。奴才平时也常帮福晋装东西,做惯了的。”
胤禛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翠莺赶紧转身去做事。
她拿起食盒的时候,李氏和方蕊主仆俩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不过,主仆俩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
倘若福晋屋里的人不知道荷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说不定会嫌弃东西是从她屋里出去的,随手丢掉。
这个时候,对李氏来说,与其被四阿哥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异常,惹了他震怒,倒不如丢了的好。
李氏面上平静,心中焦灼地望向翠莺。
翠莺是特意主动请缨来做这事的。
只因她瞧着这个食盒像是之前从假山那边看到的那个。
装着糖果的时候,她仔细谨慎地望着食盒内的一切。
果然,角落里有个荷包。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暖香丸。
翠莺装糖果的时候,装作无意碰了碰荷包。
里头硬硬的。
药丸应该还在里面。
翠莺记得,听人说,福晋和四爷这两天差不多就要把圆房仪式给全了。
反正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想想福晋对她有恩——
翠莺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趁着放最后一把糖果的时候,悄悄把那个荷包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她知道,福晋是恋慕四阿哥的。
而且想为四阿哥生下子嗣。
平日的时候福晋看着小格格,十分喜欢。饶是福晋为人稳重,总是藏着心事,也忍不住念叨过,不知道往后她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翠莺想。
她一定要偷偷帮助福晋,努力让这第一次的仪式完成得十分“圆满”,遂了福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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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佳凝的房间,布置得中规中矩。里面的摆设都是极好的,只是陈设太过于古板,颜色搭配也比较暗,整个屋子看上去有些沉闷无趣。
这也没办法。
原身年纪小又是嫡妻,生怕压不住四爷身边比自己年龄大的妾室格格,尽量把自己和住处往“沉稳”上打扮。
结果用力过了头。导致她每日穿戴偏老气,屋内陈设也极其乏味。
胤禛一进屋,眉心便轻轻蹙起,回头问福晋:“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