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现在也年纪不小了,自然是无法快速去到八阿哥所在的地方传令下去的。他听闻了皇上的意思后,赶忙躬身应是,又朝自己的几个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太监极其机灵懂事,瞬间明白过来,按照师父的意思,去传皇上的圣旨了。
康熙帝气得喘息不止,胸口剧烈起伏。
珞佳凝和十二阿哥忙扶了他回屋去歇息。
如今康熙帝倒是可以名正言顺以“病了”的理由休息一段时间了——八阿哥给他送了两个几乎要死了的海东青过来,行宫上上下下有许多人瞧见。
单凭这一点,皇上就能被“气病”而后顺理成章歇息着。
康熙帝进屋躺下后,所有宫人们就都期盼着望向了雍亲王妃。
虽说雍亲王妃单就年龄来说比五阿哥甚至五福晋都还略小一些,可她夫君四阿哥却身份尊贵且行四。
恒亲王都是她“弟弟”。
如今最能说得上话的便是雍亲王妃了。
众目睽睽之下,珞佳凝果断吩咐:“守好了行宫的所有门,不准任何人进也不准任何人出。”
说罢,她又指了康熙帝身边的几名能干的太监宫女,连同五阿哥府上的几个得力大丫鬟,吩咐道:“你们去清点行宫人数。看看有没有多了的人或者是少了的人。但凡发现异状,一并禀来!”
她这般安排,说是生怕有“八阿哥同党”继而严查死守,其实也是防止年氏趁乱钻回来。
只要年氏没办法混回行宫的人群里,被堵在了行宫外头,到时候清点人数发现了她不在房里,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等到她回到行宫附近,便会直接被人捉拿住。一个“八贝勒同党”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两边都不认是彼此的同党?
行啊。
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一个正大光明去了良妃墓地、另一个偷偷摸摸去了良妃墓地,并非是同伙就可以。
不是同一个府邸的人,又非同一派系,身份大有悬殊,偏偏一明一暗地又目的地相同。
且看他们如何“狡辩”了。
珞佳凝之所以没让雍亲王府的下人们去做,也是为了避嫌。
这种事情,让康熙帝和恒亲王身边的人去做就是再合适不过的。
至于其他的人,珞佳凝则吩咐道:“其余各个院子的人,都回到自家院中,帮忙打开院子里所有屋门。等到查看的人去了,帮忙清点人数,一个都不准有遗漏。不让开房门的,就硬闯进去。”
有人弱弱问道:“若是主子不开门,也要闯吗?”
这次不用雍亲王妃开口了,恒亲王已经在旁帮忙说道:“据我所知,只皇阿玛病了卧床休息,其他阿哥们没有病了的。恒亲王妃也没有病。”
言下之意,主子们没有开不得门的,所以那个丫鬟的疑惑并不会发生。
所有人听了雍亲王妃有条不紊的安排后,尽皆兴奋起来,人人都想为康熙帝这一次的事儿出一份力,速速按照雍亲王妃的说法而开始行动。
八侧福晋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玩儿,看看花草溜达着到处走一走。
当被人拘起来的时候,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八阿哥去祭奠良妃时并没有带着她,只和她笑着说:“等我回来后必然是一番新气象。”他就离开了,多余的话没有讲。
原本听了八阿哥的话,八侧福晋还沉浸在“自家即将被皇上宠爱”的美好幻想中,谁知宠爱没等到,却等到了自己被关禁闭的消息。
这个院子的正门是个月门,已经被侍卫用几个大箱子直接挡住,推都推不动。
后面有个小门,是木门。
八侧福晋看正门被堵住了,赶紧跑到小门的地方打算跑出去。谁知那个木门就这样被侍卫当着她的面给直接关闭,而后落了锁。
八侧福晋顿时恼了,拍着被守卫关紧了的院门大声喊叫:“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见八爷!贝勒爷马上就要回到行宫了!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外头的守卫高声冷哼:“八爷?贝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已经被夺爵罢官直接押送回京城了,你啊,在行宫这儿怕是等不到他咯。”
八侧福晋呆住。
她缓了好半晌方才明白过来,这些侍卫们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不仅不害怕反而恼怒起来。
八侧福晋尖着嗓子叫道:“你们骗人也得沾点边才行,八爷他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怎会被夺爵罢官?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儿那般好糊弄?”
这时候,康熙帝身边的梁公公走了过来,隔着门笑着说:“侧福晋莫要再白费力气了。我那几个小徒弟刚刚遵了圣旨去给八阿哥传圣旨,这是断断不会出错的。再者,乾清宫但凡跟来的人,都已经负责在行宫各处行动开了,为的就是找出来行宫内多了什么人或者是少了什么人、看看八阿哥有没有同党。您就别费力气了,免得叫得嗓子哑了,连吃饭都吃不下。”
门外的几个侍卫跟着哈哈地笑。
八侧福晋知道梁九功是皇上心腹,听后顿时颓了,倚靠着院门一点点滑落下去,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