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魂魄如同星光,四散在黑夜里。
连奚拍了拍手,站起身。
他转首看向早已吓傻的苏骄,声音平静。
“回家吗?我还要直播。”
苏骄:“……”
神特么的你还要直播!
刚刚被你打死的女鬼不要面子的吗!
过了几秒,苏骄才回过神,跟上了他:“额,我没想到你这么狠,那还是个女孩子啊……”
连奚低头看他,奇怪地问:“你对杀人的恶鬼还有同情心的吗?”
苏骄没再吭声。
连奚语气淡然:“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杀人的恶鬼,哪怕是个孩子……”声音骤然顿住,过了片刻,连奚继续道:“孩子,也可以是刽子手。”
苏骄:“嗯,你说得对。”
过了片刻。
苏骄:“但你刚才没彻底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啊。”
连奚停下脚步:“艹?!”
苏骄大惊:“你还会骂脏话的?”
连奚:“……”
苏骄摸着脑袋:“我以为你知道的啊,你刚才掐死了那女孩的两魂六魄,还剩下一魂,刚才好像是投胎去了吧,你没注意到?正常人怎么可能徒手杀死恶鬼呢,如果你只让那个铃铛去打,我感觉它应该能彻底把那女鬼打得魂飞魄散,但你自个儿上手……好像真不大行。”
连奚:“……”
那你不早说!
连奚抬起手腕:你也不提醒一下?!
青铜铃铛晃了晃:哼,叫你不让我打死她~略略略!
***
徐浪出院了。
从充满空调凉气的医院大堂里出来,迎面便是一阵腾腾的热浪。
但是徐浪没觉得热,他抬头望着阳光灿烂的蓝天,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恍若隔世。
徐浪受的伤并不严重,除了额头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其他都是小事。他只住院了一晚,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早晨,警|察就对他进行了笔录。徐浪沉着冷静地回答警|察的问题,现在,他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望着这片广阔无垠的天空,过了会儿,徐浪看向医院斜对面的商场。
他大步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
连奚正在家里打扫卫生。
“喂连奚,我能不能不扫厕所啊!”
连奚淡定道:“你猜拳输了。”
苏骄:“……你他妈我大前天输的猜拳,你用到现在合适吗!你敢不敢再和我比一次!”
连奚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缠绕的一簇簇红光,语气平静:“明天再说。”
苏骄:“淦!”
忽然,门铃响了。
以为是刚才点的外卖,苏骄大声地喊:“快去开门,我饿了!”
瞥了眼正在洗马桶的矮子室友,清俊秀雅的青年放下吸尘器,走到门口。然而门一拉开,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连奚微微一怔,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苏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干嘛,外卖呢……诶?卧槽?!”
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流浪!
一身浅色西装的流浪站在门外,额头上绑着一块白纱布,他看看连奚,又看了看屋内站着的苏骄。过了会儿,他露出一个艰难苦涩的笑容,问道:“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盛夏灿烂的阳光顺着客厅宽敞的玻璃,照射进屋内。
流浪接过连奚给他倒的热水:“谢谢。算是好久不见了吧,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徐浪,ID是流浪。”
连奚坐在了他的对面,轻轻嗯了声。
徐浪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来这是因为我想讲一个故事。”
闻言,苏骄浑身一抖,悄咪咪地看向连奚。
他可没忘记,上一个想给连奚讲故事的,差点被打到魂飞魄散。
然而连奚却没什么变化,他神色淡定地喝了口水:“哦?”
徐浪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我来到了这里,我梦到很多光怪陆离的事,我梦到了很多我从来没想过的事。但梦醒的时候,几乎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一件事……”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青年,一字一句道:“我记得,你好像救了我的命。”
连奚笑了:“徐先生,你把做梦的事情都当真的吗?”
徐浪死死看着他:“那真的是梦吗?”
连奚奇怪地反问:“要不然呢?你做了什么梦,不如说出来听听。”
徐浪:“……我忘了。”
连奚:“既然是做梦,就别想太多。”
徐浪仍旧不肯死心,他眼也不眨地盯着连奚看,就想看出他的破绽。可连奚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淡然平静地喝茶。
许久,徐浪放弃了。他翻开自己随身带来的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这一次来,除了那个梦,我还带来了一份合约。连城,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可以先看看这份合约的内容。这份合约是我自己和你签的,其实我是宝石公会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最大投资方。新的合约,我给你开一个月一万的底薪,同时礼物分成什么的,你绝对满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