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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小提琴(2 / 3)

地沉默着。

时沛温柔地叫他的名字:“阿时?”

最终,路时干巴巴地说:“我想跟柚柚在一起。”

时沛其实心里早就清楚,儿子不可能离开这里。

因为苏柚在这儿。

可她还是想问一问他。

万一呢。

万一阿时愿意跟她走呢?

时沛到底是有心理准备,也没有很惊讶。

路时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爸爸还会在这儿继续生活,妈妈要去别的城市开启新的生活,”时沛又问了一遍路时:“你是想留着这儿,跟爸爸一起生活是吗?”

路时说:“跟柚柚。”

他是因为苏柚才选择留下来的。

对路时来说,苏柚比一切都重要。

他不会离开她。

时沛眼里泛着泪,尊重儿子的选择,轻轻点头,“好。”

后来,母亲回了楼上,应该是在收拾东西,因为路时能听到开橱门关抽屉等各种声音。

父亲就在客厅的沙发里干坐着,沉默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路时走出客厅,在台阶上坐下来,思绪茫然混沌地发起呆。

苏柚本来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要去父母的房间找爸爸妈妈时,隔着房门听到了父母在卧室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沛姐和路哥这一离婚,不知道阿时要怎么办,他要是跟着沛姐走,俩孩子到时候肯定会哭成一片,以后还不知道多久才会见一次面,柚柚和阿时从出生就在一起长大,这么好的感情……”戴畅很惆怅地叹气,“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

“各个方面吧,”苏江也沉了沉气,“他们都努力维持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说明沛姐和路哥确实不再适合一起过日子了。”

“我心疼阿时,孩子还那么小……”戴畅的声音变得哽咽。

苏柚在门外听愣了。

小小年纪的她就算再天真懵懂,也知道“父母离婚”意味着什么。

因为幼儿园班上有个小女孩,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去年离了婚,她在跟妈妈离开这里之前特意在最后一次上学那天跟大家一一道别了。

她说她因为父母离婚被判给了妈妈,以后就要去别的城市生活了。

她说她以后可能会有新的爸爸,但是那个人并不是她的爸爸,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种事情对苏柚来说是很恐怖的。

她无法想象阿时哥哥被干妈带去其他的城市,而她从此再也不能天天和阿时哥哥随时见面。

很可能还会有一个陌生男人闯入阿时哥哥的生活,想要代替干爸在阿时哥哥心里的位置。

苏柚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哭。

她一口气跑到路时家,推开矮矮的白色栅栏门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路时。

正出神的路时被突然出现的苏柚强行拉回思绪。

因为只有他的头顶上方有灯光,路时没能第一时间看清苏柚脸上的泪痕。

路时没想到苏柚会突然跑过来,他刚站起来走下台阶,苏柚就直直地朝他扑了过来。

她紧紧抱住路时,哭的泣不成声:“阿时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呜呜呜……”

被苏柚抱住的路时微微睁大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回抱住她,很懂事地安慰她:“我不走,我说过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不会离开你的。”

“我还要跟你一起学小提琴呢。”

苏柚哭的很伤心,断断续续地说:“可是……可是干爸和干妈……他们呜呜呜,他们要离婚了……”

路时心里也很难受。

更何况现在苏柚还在她面前哭。

他的眼睛热热的,鼻尖也酸酸的,喉咙像是噎住了似的难受。

路时带着哭腔“嗯”了声。

他们要离婚了。

他的家以后不会再完整了。

两家父母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出来。

虽然说是一墙之隔,但其实两家院子中间的那道墙是白色栅栏,并不高。

所以苏江和戴畅一跑出来就看到了旁边院子里紧紧抱着彼此的两个孩子。

时沛和路堂自然也看见了。

苏柚本来在抱着路时哭,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时沛和路堂后,她抬起手,用手背擦掉眼泪,拉起路时的手上了台阶,停在他们面前,哭着恳求他们:“干爸干妈,你们别离婚好不好?”

苏柚哭的越来越厉害,甚至都开始打哭嗝:“你们不要离婚,你们分开了阿时哥哥怎么办啊?”

时沛蹲下来,眼睛红通通地望着苏柚,然后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住,她哽咽着,努力让声线听起来还算平稳,告诉苏柚:“柚柚,就算我和你干爸分开了也是阿时的爸爸妈妈,也是你的干爸干妈,永远都是。”

“我不要我不要,”苏柚任性地号啕大哭,“你们不能离婚呜呜呜,我讨厌离婚!”

但是哭没有用。

时沛和路堂还是离了婚。

时沛走的那天,给了路时和苏柚一颗种子。

她对他们说:“你们把它种下,等这颗种子长成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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