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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小腿还没有被藤蔓“舔”过,昨日倒刺扎出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此时还有些红肿。

藤条把被子推到一边,花蕊像一条粉色蛇信子,缠住那条修长的腿。

他浑身一颤,这滑腻实在太过怪异。

“......你在做什么?”

花蕊紧贴着皮肤,分泌出温凉的粘液,在他的伤口处留下一圈圈水痕,又蹭到膝盖上,想把绷带掀开。

腿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花粉痕迹。日光下,那嫣红的水痕衬得皮肤发白发亮。

小怪物在给他疗伤......这场景刺得他莫名心慌。

“别弄了,可以了......”沙星末弯起膝盖,把腿往回缩。

囚刺留下的伤势要复杂得多。就算他再喜欢小怪物,也不想被掀开旧伤。

花蕊贴着他的皮肤滑了出去,白花合拢后搭在窗檐,藤蔓还围在他的床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沙星末用指尖抹开左小腿上的粘液,等待伤口愈合。

侧过头,他借着光线细细观察白花。那花瓣柔软厚实,上面隐隐网织着极其细小的浅金色纹路,像是埋表皮下的血管。

“我要下床了。”

沙星末用食指戳了戳花瓣边缘,那一圈小软刺似乎很敏感,在触碰到时,忽地蜷起。

“可以把你的......”他停顿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词,“手,都收起来吗?”

白花往后退了几厘米,房间里的藤蔓窸窸窣窣地往窗外爬去。

沙星末趴在窗台上望出去,一夜之间,这棵树的顶部枝干似乎变得更密集了。

院子里的观光车被盘虬的树根缠绕,破裂的树坛被压在地下上,只露出几块残片。

拾一躺在远处的院门口,它似乎对这棵树脱敏了,正以一种非常自在的姿势卧躺着晒太阳。

“一号,以后就这么叫你吧。”沙星末像摸小狗一样,抚了抚白花的肉瓣,“我的第一只宠物就叫这个。”

白花缩得更紧了,连接的藤蔓羞涩地扭动两下。

“她是一只猫,没有尾巴,只有三条腿,嘴巴张开的时候,可以咬掉牛头。”

藤蔓轻轻拂来,硕大的花骨朵往下垂了垂,像颗低着的头颅,直往他手背上蹭。

这动作怎么这么像猫?沙星末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脑海里浮现出报告上的某行字——[U线照射下,呈现与人类相似的精神体]。

“看来你很了解猫,”他嘴角的笑容缓缓落下,“你以前是人类吗?”

白花的动作顿了顿,后缓慢地退了出去,蹲回了院中间的树干顶上。

沙星末爬下床,找出那本实验笔记,翻到了“喂食倾向”那一栏。

[食血肉,饱食状态下,根茎变长,攻击倾向减弱。]

[建议每7天内喂食60KG以上肉类,喜新鲜肉。]

[超过15天不进食,会进入假死期。]

早知道,昨天的尸体应该存到地窖的冻库里,一天喂一个。

他的地窖里还保存这三份兽肉,每份最多50KG,完全无法满足这棵树。

今天必须出去打猎了。

沙星末打开终端瞧了瞧,现在是上午8时,总领还没有给他回复。他带上通讯腕表,从抽屉里找出另一把钥匙。

观光车是用不了了,好在基地里还有一辆甲壳虫电动车。

那辆车是总领特意送来的,两个厚重的轮子,机身如展开翅膀的银色甲壳虫。

他换了身冲锋衣,背上双肩包出了门。二楼的残尸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进了树还是狗的肚子。

来到车库前,沙星末顺手掏出珍藏的巧克力豆盒子,倒出一颗丢进嘴里。

他一边品尝嘴里的甜味,一边把手里的盒子倒过来抖了抖。

只剩最后一颗了。

巧克力豆滚落在手心,他手掌握了握,用纸巾把它严密地包裹起来,小心地放进外套内的口袋里。

“岛上的最后一颗巧克力了。”他拍拍胸口,“走吧,拾一。”

他把捕□□别在腰间,戴上头盔,跨坐上去。拾一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立刻飞奔过来,跳到了后座上。

车子启动,这次是朝着东边的海岸线出发,目标是风力发电厂。

发电机需要定时维护。原本这个工作是交给纪丘和他的士兵,不过现在人没了,沙星末只好自己上阵。

沿路的土地都是黑湫湫的,这座岛几乎没有活着的植物,只有远处的山丘处有一片污染林。

历经了核灾难,又被剧烈的板块运动挤压,十几年前,海啸和飓风也是这座废岛的常客。

即便是这样疮痍的土地,依旧存活着零星的野兽,它们都感染了K病毒,属于低级变异体。

这类变异体没有高级智慧,也无法驯服,是沙星末的主要食材。光靠那些压缩干粮,他根本熬不过冬季。

“嗷呜——”

甲壳虫车以近100码的速度飞驰,冷风呼呼地往后刮,拾一扒在他的肩上兴奋地嚎叫,引起远处狼群的附和。

“你别跟它们打招呼了。”沙星末的声音闷在头盔里,“待会儿我们还要去抓一只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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