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衙役面色不善的脸上立马挂出过分刻意的谄媚,赶忙迎上去,“原来是顾解元,快请上座。”
顾驰去过县衙几次和娄县令见面,张衙役自然认得他。
张衙役陪着笑,“顾解元是来买东西的?不巧,今个这铺子出了点问题,顾解元想吃什么,小的愿意效劳,多跑几个铺子给您买回来。”
“不是买东西,是来见个人。”顾驰走到叶父旁边停下。
“竟不知这叶老板和顾解元有交情?嗨,叶老板你要是早说,也不会搞出这么多误会。”张衙役抬眼打量一下顾驰和叶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腰也弓了几分。
顾驰冷冷开口,“是有交情,这交情还挺深,不知我未来岳父犯了什么事,值得你们这么大阵仗?”
岳父?张衙役面上的笑容僵持在脸上,这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他本以为这叶老板顶多和顾驰有所交情,是个熟人,却没想到竟然是顾解元的未来岳父,这下子可真是得罪人了。
明眼人都知道顾解元前途无量,还是京城内阁温学士的学生,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娄县令,如今在顾解元面前也只有低头讨好的份,毕竟等顾解元考上进士,日后的官职可不只是一个县令那么简单。而他一个衙役,竟然要对解元的岳父动手。
他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将那人咒骂了一顿,什么个玩意,还敢欺瞒他,让他以为这叶老板是个好欺负的乡下人,等这事结束了,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他赶忙陪着笑,身子弯的更厉害了,双腿不由得抖了抖,“是小的眼拙,竟不知叶老板是顾解元您的未来岳父,大人有大量,你们别往心里去。叶老板也没说,要是知道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小的哪敢接这个差?”
叶父讽刺的笑了笑,“你们也没给我说的机会啊!看那架势,只差把我这小铺子砸了,就连我这人,因为说了几句实话,也碍你们的眼,还准备对我动手!”
“是小的眼拙”,张衙役额头上、后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我们也是听命令、按照流程办事,哪敢对叶老板您动手?叶老板海涵,还请多多体谅。你是顾解元的岳父,经营的店铺怎么可能有问题!肯定是那人故意投诉,惹事生非,不关您的事。”
叶父勾着唇,“不巧,我这人真的不海涵,也不会体谅你们。你们刚刚还趾高气扬,一口咬定我这铺子有问题,现在又改口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是要带我去县衙做口供?正好,我也有许多话想说给娄县令听一听。”
张衙役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明明是初春的天气,他却冷汗不止,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几个衙役也赶忙跟着跪下,“是小的错,都是小的错,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不容易,还请叶老爷和顾解元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几个一马。我也是听了指控那人的一面之词,上当受了骗,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日后必定好好改正,尽心尽力的办事,不敢再如今日一样目中无人。”
“放你们一马,那谁又放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一马呢?” 叶父哼了一声,高声质问。
他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吧,现在时辰还早,去县城早办完事,早回来。”
眼看叶父这条路行不通,那几个衙役又赶忙朝着顾驰磕头,“解元老爷高抬贵手,我们办事都是这样办的,其他人也没有不满。事情传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顾解元您太过较真,何必让我们这些小人污了您的名声。只要顾解元您不追究,我们以后都不忘您的恩情。”
“其他人无不满,是不敢不满吧!我要你们的恩情有何用?置之不理,放你们这些人一马,才是真的污我的名声。” 顾驰看他们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不再搭理他们几人。
他先冲人群中一个眼熟的交代了几句,劳烦那人跑个腿,将事情告诉顾家和叶家。随即上了马车,“叶叔,我和你一道,好好看看这些衙役是怎么拜高踩低的。”
他今个来镇上买书,买了些小巧的玩意,本想着托叶叔送给溪溪,却不妨遇到了这件事。
眼看没有希望,张衙役几人无法,脸色白的像张纸,跟着一道回去,身上的冷汗将夹棉的衣衫都汗湿透了,到县衙前下马车的时候,腿都站不住了,事情捅到娄县令那里,哪还有好果子吃!
他无比后悔,自己当时财迷心窍,因为十来两银子答应那人办这件事,故意针对叶老板,将那铺子的名声搞坏。如若不是那人,他何苦会遇到今日这件事?不管最后自己有何处罚,绝对不会让那人好过。
到了县衙里,他还咬着牙,寻求着对策,试图将顾驰和叶父往高县丞那里领,“娄县令今日外出,去了一个镇上体察民情,各位可先到高县丞那里坐一会儿。”
听闻高县丞家的小儿子高亮,读县学时和顾驰不太对付,如若是高县丞处理这事,未必没有转机。
顾驰停住脚步,“那就不必打扰高县丞,县令大人不在,我们等着便是。” 他来过县衙几次,径直带着叶父去到娄县令接客的偏厅等候。
张衙役自然无法,也不敢阻拦他们二人,眼光闪了闪,转身去到高县丞那里,将事情禀告一番。
高县丞早就看顾驰不顺眼,其一是因为儿子高亮,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