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星同坠1(1 / 4)

生气?

她才没有。

但话是这么说,善子一整个清早都没跟二号说话,直到准备咖啡店开业的时候才终于搭了一句腔:“都怪早上起来就看到二号的脸了。”

“如果我的工作也包括给你当出气包的话,工资再给我加一个零。”

“什么啊。”木着脸的猫眼老板娘低声抱怨,“昨天二号也很烦躁吧。”她说的正是之前招揽三号的事情,他那会儿明显一直带着低气压,明明可以像平时的客人那样的应对的,这家伙却偏偏要把对方将死的事情戳破到本人面前。

昨天才为他焦躁买单的善子低声抱怨:“我也有给二号当出气包吧。”

“那是员工的基础保障。”

然后吧台内外,一高一矮,同样黑发的两人这才对视了一秒,开始执行两人闹不愉快之后的店内固有程序——两个加起来绝对有60岁的人想也不想地就一起伸手猜齐了拳。

三局两胜。

善子全败。

“……不准把天予咒缚的动态视力用在这种地方。”气急败坏的老板娘拿出手机,“下次就用手机丢骰子。”

二号哈了一声:“你明知道我赢不了吧。”这家伙对自己的赌运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你怕了?”

“哈。”但绝不认命。

不过二号倒没傻到把自己的胜利丢掉,他已经催了起来:“快点,真心话和大冒险,你说的。”他打了个响指。

说是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也就是两人能和谐共处接近十年的一个基本准则,互相抱怨过后一定要(忍着)难受夸对方一句,顺便一提,对善子来说更难的是抱怨自己不高兴的事情,而对二号来说更难的是夸奖对方。

“总感觉我更亏啊,要开口的话,我这边是更加难开口的实话吧。”大高个懒洋洋地抱怨。

输掉的善子倒是很痛快:“烦心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说实话……很想不用管这些事情就好了。”她撑着脸。

“约等于没说,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给我说清楚。”二号挑了挑眉。

老板娘只是把侧脸靠在了冰凉的吧台上:“都说人是会思考的苇草,但是二号是完全空心不思考的那种,我的烦恼不是很简单吗——当然是梦里的事情了。”直播里最后也不说话也不表态的人有很大可能是偏向恶意的目光(毕竟对别人的怀疑、不安视而不见本身就是一种漠视的表现),而且不管是梦里面还是外面都在预示着涩谷即将遇到很大的灾害,“你都看过这次的笔记了吧。”

她梦到了在万圣节前后死亡的客人。

三号在涩谷的前同事很可能会一口气死亡。

然后昨天的梦里,死灭洄游结界外的废墟东京,和那个叫零士的发票术师提供的时间地点信息。

有什么事情会在今年的万圣节发生,地点则是涩谷,会牵扯到很多人,而她和店都没法离开涩谷。

而目前……善子猜测那可能是一件事。

老板娘的巫女发低马尾被她趴在吧台上的动作带着搭在了桌面上,蓝色天线发箍在头顶一晃一晃。

“总之就是因为看到未来所以开始难受了吧。”二号敲了敲吧台面,提醒她还有没说的‘大冒险’,“想逃跑?”

“稍微有点。”

那种预感到了事情太大,于是想要逃避现实的想法。

趴着的善子不情不愿的声音这才从吧台的木质台面折射回来:“不过这次在梦里又靠二号帮忙才解决了事态,谢谢。”作为回礼,她从柜台里摸出了特制手卷草烟推给了二号,“不可以在店里抽噢。”

而高大的黑发男人只是短促地发出了哼的一声……估计算是笑声的声音。

然后二号也交换了自己的真心话,和作为代价的夸奖。

把一条腿搭在膝盖上,懒散半盘腿坐着的大狗唔了一声:“昨天好像闪过了一点点之前的回忆,估计和你说的一样吧,过去的因缘要复苏了。”胸口仍保留着十数条红线的家伙看向了善子。

“我不会帮你用构造红线压制要复苏的因缘的噢。”善子在二号开口之前就拒绝了,“在人身上强行绑太多构造红线的话会影响身上正常的红线运作的,极端情况下对方搞不好会被我|操纵、”善子的话顿了顿,“总之二号明明是知道那种事情的吧。”

而二号靠在吧台边上:“把人训成狗的家伙说什么啊。”他扯了扯捆在自己脖子上,麻绳粗细、由善子的构造红线编成的上吊绳,像是觉得这玩意儿很碍事一样。

“我没有把二号当成狗在养吧?”猫眼老板娘吐了口气,“都说了,我没有做这种事情的记忆,而且红线保质期只有十天,在捡到你的时候二号身上就有那些永久状态的构造红线、”

然后她啊了一声。

善子想明白了。

“是红线性质的差别啊。”善子坐直了身体,摸上了自己的下巴,“梦里面的招募规则也是这个原理……是这个意思啊。”

二号懒洋洋地回头,只是非常疑惑地嗯了一声。

善子打量着自己的手腕,今天早上醒来,除了那根还是半透明的线之外,手腕上居然又多了一条先天红线,不,说是先天红线不太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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