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哪怕是扣肉都会换个花样。
青市传统的扣肉是芋头和五花肉,吃了好几年换了梅菜扣肉,前半部分的工序都差不多,大块的五花肉炸至金黄再切成将近一指宽的肉片,上锅蒸的时候不是炸得外壳酥脆的芋头,而是经过反复清洗的梅菜干。
蒸扣肉要的时间不短,所以是最先上锅的,霸道的香气飘出厨房在整个客厅肆虐。
林书芒几人被赶到楼下才发现一楼还炖着一锅羊肉萝卜汤,决心远离是非之地的三人扛着几张小板凳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
没有人不爱吃蛋饺,如果有人不爱吃,那他一定是没吃过好吃的蛋饺。
蛋饺制作麻烦,却是哄小孩的利器,方静水他们小时候都是大人给做,现在长大了就开始自力更生。
有了些年头的铁勺被方母翻出来,打发几个孩子到室外去做蛋饺。林书芒他们本以为一个火炉就能扛住冷风,谁知道摊子才刚摆好就被吹得受不了,急急地转移阵地挪到车库去。
方静殊自愿承担移开三轮车的重任,卷轴门半拉,就舒服许多。
一碗蛋液,一碗肉馅,方母还给他们分了一大块肥猪皮。
不用说,林书芒就自动拿起铁勺,挣扎也是白挣扎,先主动干活还少了一顿说。猪皮在烧热的旧铁勺里一擦,方静殊赶紧倒入一小勺蛋液,技术高超的人只用纯蛋液就好,方姨妈信不过他们,还往蛋液里加了淀粉,让难度减小些。
即便如此,第一个蛋饺也做得歪七扭八,肚子都露出了半个。
“倒少了,再多一点。”方静殊倒的蛋液少,林书芒的铁勺离炭火还近,缺的那一部分还没补进去,原来的就凝结了大半。
方静水觉得轮到自己表演了,上来就是满满一大勺肉馅。林书芒手忙脚乱地想要合起来,这里肉馅太多盖不上,那里蛋液还没成皮,扒在了铁勺上。
自觉自己是大姐要有领导力的方静水站出来说道:“等下你们听我指挥,我说话你们再放。”
两人明面上是答应了,做的时候可一点没听,有时方静水还没说话蛋液就下去了,或者她说放肉馅却不动,等两人望着她,才反应过来,负责肉馅的人是自己。
做了七八个,蛋饺才勉强有个样子,适量的蛋液均匀的倒在铁勺里,转动一圈,烘个十多秒,蛋皮边缘微干,就可以下肉馅了。
旧铁勺年纪估计和方静殊相当,不知做了多少个蛋饺,却没有哪日这般备受煎熬。
看着铁勺里的一大坨肉,林书芒无语,怒视方静水几秒,她才悻悻地夹出一半。
“自己家做的,肯定要大一些。”
是大一些不错,但是这也太大了,已经失败过好几次,方静水还不死心,动不动就想做个加量版,但是好歹得考虑一下铁勺的容量,肉馅就有半个铁勺那么大,怎么做得成蛋饺。
三个人边玩边做,两个小时才捣鼓完,收获了一大盆精致小巧的蛋饺,和另一盆奇形怪状的乞丐版。
方姨妈接过的时候也不意外,林书芒觉得他们肯定多备了一些,不然怎么会在面对这堆蛋肉混合物的时候无动于衷。
做完蛋饺林书芒和方静殊继续呆在角落里偷吃零食,方静水则抬头挺胸,自信昂扬地走进厨房,表示自己要做一道大菜。
舅舅方申维还特地腾了个砂煲出来,好让侄女大展身手。
林书芒暗暗决定今晚的年夜饭要挑个离砂煲远的地方坐,他已经有幸尝过一次这道珍馐,今天就把这次机会留给其他人吧。
年夜饭忙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全部结束,十二道菜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几乎横亘整张餐桌的红烧鱼最受大家欢迎,鱼皮煎得焦焦脆脆的,吸满汤汁,味道好极了。
重口味的菜要留在后边,林书芒转头夹了一个他们今天下午的劳动成果,蛋饺调味简单,不需要多么浓墨重彩的汤汁来为它增色。
一口下去,又香又软,虽说不是重口味的菜,但是一旦吃过蛋饺,唇齿须臾之间是忘不了它的。连吃了两个的林书芒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个,然而炸藕盒消灭的飞快,他立即做了决断,转投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