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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内,气氛有些诡异。
除了宝玉回来后,坐在贾母身旁一如往常外,贾环、贾兰、贾菌看起来都有些古怪,有些渗人。
三人虽一如往常那样,给大人们行了礼,但对大人们的问话,居然极冷淡的回应。
眉眼间那抹清冷,让人心惊。
李纨最是心惊胆战,颤声问贾母、王夫人道:“该不是,出去撞客了吧?”
贾母、王夫人也有些心惊,虽然宝玉看起来没甚事,宽解了她们大半心思,可这三个小的出事也不成啊。
尤其是贾环,小瘪犊子眉眼间居然都是冷戾之色,极像中了邪的模样。
贾母懊悔道:“我早先说过,这么大点的孩子,不能到处乱跑,如今可怎么好?快去请个道婆来,给他们化解化解罢。”
正这时,却听下面姊妹里“噗嗤”一笑声响起,贾母皱眉看去,见竟是黛玉,眉心又舒展,就见黛玉忙笑道:“老太太也不必担心,你只瞧他们三个在学哪一个就明白了。”
此言一出,宝钗也忍不住面色古怪起来,道:“是了,我道他们怎么有些像蔷哥儿呢,原来如此。”
迎春、探春、湘云等闻言,面面相觑后,再看向三小,岂不正是照着贾蔷的神情描出来的?因而纷纷大笑!
贾母也回过神反应过来,羞恼之下大骂道:“甚么好下流的种子,好的不学,你们就学这个?”
她是真恼了,一个贾蔷硬的和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主意正的拿锤子砸锥子扎也扎不歪,已经要了她半条命来。
再养出一窝子来,她干脆早早两腿一蹬,闭上眼去寻荣国公算了。
李纨也气极,骂贾兰道:“你迷了心了?谁让你学这个的?”
贾兰居然咬着牙坚持住了,正色道:“娘,蔷二哥教儿子说,读书人,不能读迂书,更不能读娇气矫情的书。柔柔弱弱,娇娇气气,风一吹就倒病秧子一样,那不叫读书人。”
李纨闻言一怔,道:“那甚么才叫读书人?”
贾兰昂着小脑袋,声音都洪亮了起来,道:“蔷二哥说,读书人,当养青松之正气,法竹梅之风骨!读书做人,都要堂堂正正,要挺直腰身!”
李纨:“……”
诸姊妹们,也无不侧目动容。
她们只知道贾蔷的武备功勋,却从没想过,竟在读书上,还有这等见识!
黛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弯起嘴角,轻声笑道:“蔷哥儿原是准备下场科考,取得功名的。他做的文章,便是我爹爹也开始点头呢。”
啧!
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武侯的形象,油然而起!
湘云、探春看着黛玉抿嘴强忍笑的模样,齐齐翻起了白眼,一脸无语的样子。
但要问她们心里有没有嫉意……
其实,有才是正常的!
贾母却还是拧起眉头教训道:“蔷哥儿是先有能为,然后才有的脾气!你们哪个要是能如他那般,小小年纪就几经生死,连血都流了一瓮了,也换回个武侯来,我也任你们梆梆的!没这份能为前,把这个臭架子都收起来!要不然,叫了老爷来,打不烂你们的屁股!”
贾环闻言,登时收敛了一身桀骜之气,恢复了原本的德性,连本来板正过来的肩膀,都再次溜了起来,缓缓的变成了一边高一边低……
贾菌也变得古灵精怪淘气起来,倒是贾兰,身板依旧挺的笔直,尽管低下了头。
贾母正还想说甚么,却听到外面传来说笑声:“那起子娇小姐,倒是把事揽了去,结果一股脑的托付给了平儿,平儿去了你们府上,又被尤大嫂子知道了去,她倒比哪个都热心,拉着她两个娘家妹妹,和平儿一起商议起来,又是请戏班子,又是请打十番,还有说书女先儿……蔷儿,平儿是我的左膀右臂,你用完了可要还回来才是!”
贾蔷呵呵了声,二人一边进门儿,凤姐儿的嘴还不停:“尤大嫂子那边,你就这么养着?”
贾蔷答了句:“不然怎样?”
然后不再理她,与贾母见礼问安。
礼罢,贾母问道:“今儿都做甚么去了?回来后一个个都跟中了邪撞客了一样!”
贾蔷扫了眼过去后,摇头道:“没甚么,只让他们亲眼看看,贾家造了多少孽,造成了甚么样的害人后果。警告他们,往后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贾母简直都后悔问他这些话了,气的不行,道:“宝玉会害人?”
贾蔷摇头道:“二老爷那样的人,也不会害人,可管教不好下人,不照样为祸一方?宝玉,说说看,今儿看到了那些平日里你们都尊一声叔伯的管家们造的孽,你心里有甚么感触?”
众人看向宝玉,宝玉叹息一声道:“果然还是女儿家好,更心善些。前面那些人,心比墨还黑,连泥也不如。”
贾蔷:“……”
他直接放弃了这一茬话,转头问黛玉道:“先生可来了?”
黛玉轻轻应了声,道:“嗯,来了。不过老太太瞧着他气色不是很好,没让多留,只看望了大舅舅和二舅舅后,就回府了。”
贾蔷闻言,就要告辞前往林府,黛玉忙道:“爹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