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无可恋外,其余人都笑语连连。
然而,贾蔷、凤姐儿进来后,先与贾母见礼罢,竟先同宝玉道:“今儿晚上我要宴请柳湘莲和薛大哥吃饭,你一道去?”
宝玉显然吃了一惊,不过见贾蔷目光淡淡的看来,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好。”
贾母见之高兴坏了,问贾蔷道:“你也是个大方的,身边的丫头一个不留都送出去顽,我倒看看你这二月怎么办!”
贾蔷呵了声,道:“这不是来接鸳鸯了?”
诸姊妹哄笑,鸳鸯一张俏脸通红,没好气又满是幽怨的嗔了贾蔷一眼。
贾蔷和西府撕破面皮痛下狠手时,她可是担忧坏了,当时最忧愁的,就是她还有没有机会去东府……
没想到,这样快就来了!
贾母也高兴,贾蔷能再开顽笑,说明心里已经不那么记恨了,是好事,她笑道:“眼下可给不起,没了她,我连觉也睡不好。你自己大方,把人都送出去逛,我可不给你填补这个窟窿,自己去寻法子罢。原说好的,等你和玉儿大婚时给,我说话算话,也不过半年光景了。”
鸳鸯一张俏脸飞红,不敢抬头见人,其她姊妹们愈发欢快。
探春道:“可惜二姐姐不随我们去……你一个人在家做甚么?”
迎春见诸姊妹瞧了过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声道:“读谱啊,也可以寻宝姑娘赶围棋。”
湘云提醒道:“爱姐姐,机会可是难得哦。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机会!要不,你还是同我们一道去罢?”
迎春闻言,又迟疑起来。
其实她仍不大愿去,只是耐不住姊妹们的劝说,她们已经劝说很久了……
贾蔷笑道:“三姑姑、史妹妹却是不对了,这出去顽原是为了开心,二姑姑不愿出去,就想在家看棋谱,也没甚么不好啊。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探春撇嘴道:“哪有人不爱出去顽的!”
贾蔷冷笑道:“这世上还有个更不爱出门的呢,你又怎说?”
湘云在一旁看着宝玉哈哈笑了起来,惜春也咯咯乐。
众人笑罢,贾蔷站起身来道:“把行礼都准备妥当,稍会儿就有人来,先将你们的行礼送上船,各自身边带的乳娘、婆子也先一步上船,清扫房间,铺好铺盖,安顿好日常用品,不必明儿一早上船后再慌张。等明儿早早起,就清爽利落的乘车去码头登船,热热乎乎的睡一回笼觉,睁开眼,听着河水声一起吃顿大席,听着戏……”
一旁李纨实在听不下去了,笑道:“蔷儿故意使坏馋人!听他这样说,连我也心动了!”
贾母笑道:“你且等下回罢,都走了,家里没人照应。”
凤姐儿在一旁笑道:“要不大嫂子你去,我留下?”可不等李纨开口,又高声笑道:“我绝不是嘴上说说,真是一片好心,可料大嫂子又是断舍不得兰儿的……”
“呸!”
贾母在高台软榻上啐笑道:“还说你不是在耍嘴?”
凤姐儿笑道:“老祖宗,我可真不是在耍嘴。原让人准备了些礼带回去,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第二遭,就想着给家里送份重礼。没想到林之孝带人在库上擦洗银器时,让蔷儿看了去,呵斥林之孝规矩着,还同我说甚么送些土特产还行,可嫁给贾家便是贾家的媳妇,岂有往娘家搬银子的道理?我这带两车卤煮、油条、糖人儿回娘家,也不大好进门儿呐!罢罢,大嫂子果真愿去,还是让她去罢。”
贾母闻言看向贾蔷,道:“凤丫头整日里哄我,我就不信,你就让她带两车土产回娘家?”
贾蔷笑道:“那带甚么?带两车金银古董回去,够给谁分?贾家的,还是王家的?那么大几房人,多少长辈?许多老的不能动的,听说带了那么多财货回来,也必是爬起来相见的。这个给了那个就也得给,给来给去,别说两车,十车八车都不够。索性就带点土产回去,除了婆子媳妇外,我再派四个绣衣卫护送。不是假公济私,是让二婶婶回南边儿去给贾家、王家人带几句话……”
凤姐儿都奇了,带甚么话,刚才没说,昨晚也没说啊……
贾母好奇道:“你让她给南边儿带话?带甚么话……”忽地她面色一变,道:“蔷哥儿,你该不会是京城这边都捋规矩了,又想去捋那边罢?我可告诉你,两边儿连宗都分了,南边儿一个宗祠,咱们都中一个宗祠,你这个族长,可管不到南省分宗!”
贾蔷呵了声,道:“你老当我爱管他们?就怕到时候他们求上门来,你又非让我去管。眼下新政即将大行,丈量田亩势在必行。另外,还有对一系列犯罪违法行为进行打击……”
贾母唬了一跳,道:“他们好好过他们的日子,哪里会违法犯罪?”
贾蔷摇头道:“除却放印子钱插手诉讼这些他们多半会干的事外,还有一事,就是私蓄仆婢。这一回,朝廷严查私自藏匿人口罪。朝廷法度,秀才可蓄奴一人,举人四人,进士六人……一层层加码上去,便是一品大学士,也不过能养一百二十人,用银子买的官还要减半。然而如今江南富庶些的地主,商贾,哪家不是豪奴数十上百,破千的都有。
将这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