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层出不穷的祸事弄的心里疲惫,眼下正准备大展手脚,扛过灾年,推行新政。结果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难免动怒。”
尹后沉默稍许,终究不死心,问贾蔷道:“你可有甚么法子没有?你素来多捷才,好剑走偏锋,不走正道……”
贾蔷干笑了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速战速决,就怕,会影响京里的局势。”
尹后若有所思道:“你是说……”
贾蔷道:“将这四千德林军调往西北,在寻敌决战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以强大的火力,找寻战机一举破杀叛军!其实西北不稳,同样和旱灾有关。准葛尔原本就比内陆腹地干旱些,咱们这旱三分,他们那多半要旱八分乃至十分。能有多少家底够咱们杀的?四千火器军,运用得当,足以重创叛军!如此一来,也不需再往西北调派太多援军和粮草。只是……”
贾蔷话未尽,尹后却已然明白。
一旦四千德林军被调出去,京里的局势瞬间变化。
京城十二团营中,追随义项郡王起兵谋逆的有两营兵马,之后伏杀贾蔷,想当陈平、周勃的又有五营兵马。
谁敢保证,剩余的五营兵马里,有多少是忠,有多少包藏着祸心?
果真将这四千护卫皇城的兵马调出去,一旦再有贼子起了不臣之心,那后果绝对承担不起。
贾蔷、尹后对视一眼,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有些人故意调虎离山之计?
“贾蔷,你就这四千兵?”
李暄忽然问道。
贾蔷收回目光,看向李暄没好气道:“皇上当养兵是养猪不成?再说臣在小琉球主要打造的是水师。眼下虽然还有一些,可一来要防卫小琉球,葡里亚、尼德兰都恨臣入骨,有机会肯定会报复一茬。二来,水师上岸后,战力很难保证。”
李暄失望道:“难道就没解决的法子了?”
贾蔷笑道:“也不是全没有……”
李暄闻言气的咬牙切齿道:“有法子你球攮的不赶紧说?爷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诲你的?”
贾蔷扯了扯嘴角,却没反击。
如今他已经不屑于这种口头便宜了……
尹后斥退李暄后,问贾蔷道:“可有稳妥些的法子?”
贾蔷道:“臣觉得此事倒也并非全是坏事,臣建议即刻调尹江、尹河还京。另外,京营如今信不过,可以从北直隶山东大营,抽调四千兵马火速进京。尹江、尹河至京后,从臣手中接过两千德林军,再从火器营调两千兵马。而山东大营兵马入皇城,由臣统帅日夜坐镇宫中,护卫皇城。德林军在内,山东兵在外,内外相制,当万无一失。
眼下,可由尹浩即刻动用臣名下的车马行载辎重粮草西进,德林号的车马行一直来往于九边,采买火硝、牛羊皮毛和骨头之类商货,所以路途熟悉。因此可动用马车,将此次臣带来的十二门火炮并子药,先一步送往嘉峪关。
此正合兵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另搜集京营马匹,待尹江、尹河返京后,立刻带四千兵马火速西进,如此一来,至西北时,辎重即便还差些距离,也不会太远。
以四千火器军,十二门火炮,于决战中狙击重创准葛尔固始汗部,不算难事。
尹江、尹河、尹浩凭此战立下大功,回京后就可执掌京营和内卫,德林军退出皇城,两全其美!”
看着谈笑间将一套完整的战略说的清清楚楚,尹浩凤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李暄则狐疑的看着贾蔷道:“行不行啊?贾蔷,朕素来拿你当子侄,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军国大事非小……”
话没说完,贾蔷上前轻轻一推,李暄“哎哎哎”的连退五六步后,一屁股坐地上,浮夸的哭道:“没天理了!当臣子的还敢打皇上?!”
喊了两声见尹后和贾蔷也没甚反应,李暄一骨碌翻身起来,道:“爷去武英殿告去!”不过走了两步又顿下,问道:“贾蔷,若是武英殿不用这法子,又该如何?”
贾蔷懒洋洋笑道:“这法子用不得,就让他们用他们的法子罢,臣并不在意。”
李暄眉尖一挑,道:“你就不怕那些人故意使坏,拿你的兵当靶子,故意葬送在西边儿?”
贾蔷呵呵笑道:“所以,我才非尹江、尹河信不过嘛。”
李暄闻言恍然,一拍手又虚点了点贾蔷,笑骂道:“你小子,真有你的!”
说罢,急急出了西凤殿,往武英殿赶去。
李暄走后,贾蔷笑道:“皇上看着不怎么着调,心里却还是装着江山社稷的,是一个好皇上。”
尹后没好气道:“小混帐,少作大辈!”又觉得这话不甚得体,敛了敛神情,目光清淡的问道:“贾蔷,西北之事,你有几成把握?”
贾蔷道:“至少七成。火器对草原控弦之士而言,是大杀器。”
虽然还没有重机枪,可不惧风雨,射速大大提高的燧发枪,依旧是草原骑兵的噩梦。
尹后闻言心里有了数,放下心来,又忽地问道:“你和山东兵马相熟?本宫原以为,你会调牛继宗的兵进京入皇城。”
贾蔷摇头道:“臣虽和牛继宗更相熟,但丰台大营里情况太复杂,姜家那老鬼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