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墨的眼角余光收到了申泽涂的信号,会意地点了下头,转而对镜头中的老父亲打个哈哈:“唔,还没找到呢……您有什么事儿?”
哦,差点忘了还有正事。
白父又打量儿子几眼,试探问道:“你在沦陷区挺好的?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吧?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白亦墨一脸莫名其妙:“我挺好的啊!没有不舒服,再说我在执剑军团总部所在地开食堂,什么人敢来这里搞事?没见大名鼎鼎的神裔教会都覆灭了嘛~只要那个谁别再来害我,那就一点危险都没有,您就放心吧!”
那个谁指的到底是哪个谁,父子俩全都心知肚明,就不必连名道姓了。
白父现在九成认定自己的身体是被倒霉继子给害了,心里恨得不行,也懒得再护着他:“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以为爸爸不疼你呢,也不想想咱们骨肉相连,我能向着个外人吗?”
顿了顿,白父给了白亦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含糊其辞地说道:“……那小子人已经废了,眼睛瞎了一只,脸也毁了,腿也断了,人半疯半傻,比直接杀了还解恨……怎么样,听了这消息开心吧,还跟爸爸赌气?”
白亦墨:“……”
难怪能当资本家呢,原主这渣爹脸皮可真够厚的,冲锋的时候不见身影,领功劳的时候比谁跑的都快,你听他这话里话外的,虽然没有明着承认,但叫不知情的人听见,得以为便宜弟弟是他出手收拾的呢,就为了给亲儿子解气!
白亦墨作为这个“亲儿子”,要是不感激涕零、孝心值up~up~
那他还是个人吗?
……白亦墨还真不打算当人了。
他那张脸,天然就适合走娇弱小白花路线,那边渣爹的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往身上罩了一层圣母光环,捂着嘴巴作震惊状:“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老爸你也太残忍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好好教育他一顿就好了,哪怕打一顿呢,把人搞成这种程度太过分了!阿姨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
白父:“……”
他再次确定,自己跟这个儿子八字不合,眼看着门外好像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闪了闪——白太太今天穿的正是红色——他略显狼狈地撂了句:“行了既然你没事就挂了吧,好好做你的食堂,沦陷区外面危险的很,你舅舅要是在,也不会任由你去拿命冒险的……”
影像中断,白亦墨圣父光环一撕,笑得像只刚刚偷吃完小母鸡的狐狸,又美又坏。
他用一根食指戳了戳申泽涂的胸膛:“说吧,我小舅舅到底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申泽涂简直对他刮目相看了,沦陷区与首都星之间的距离,哪怕搭乘最先进的飞船,都得两天才到,结果就凭一个丑娃娃,他轻轻松松远距离施法,将仇人坑得满脸血?
倒不是觉得他做的不对。
事实上,申泽涂作为军方铁血派头目,向来非常欣赏这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强硬作风,如果对想要你命的人都大方宽恕,就别怨哪天你真死在小人手上。
他唯一觉得不妥的是,白亦墨这仇报的太婆妈了,要么不做,做就做绝,你都能利用丑娃娃叫仇人自食苦果,干脆结果了他不行吗?千万别小瞧了仇恨的力量,钟南彦被搞得这么惨,这下更要不死不休了。
白亦墨既然都当着他的面行事了,就没打算瞒着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巫诅之术的原理,见申泽涂面色如常,不但没谴责他狠毒,反而给他讲了半天“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不由真心地笑了起来。
他说:“放心吧,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被巫诅之术反噬后,现在我那便宜弟弟的sa
n值已经跌停了,以后再想搞事都没可能。倒是他亲妈那里比较麻烦,回头把巫师翻出来,叫她有劲儿朝他身上使吧,巫师干的坏事跟我白亦墨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个侥幸未遂的受害者啊!”
眼珠子转了转,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都攀上少帅这个高枝儿了,我那继母但凡还没疯,以后都会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的~”
到此为止,原主的杀身之仇就算报完了,白亦墨将便宜弟弟彻底抛诸脑后,继续对焦小舅舅:“我虽然失忆,但提到小舅舅这个词儿,身体的反应就很剧烈,你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我感觉我们甥舅俩关系肯定很不一般……”
“我也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报。”其实这会儿他们的座驾已经驶达第九食堂地下停车场挺久了,申少帅将脸变作陆秘书,俩人都不忙着出去。
白亦墨的小舅舅南宫望,现年只有三十岁,是白亦墨母亲最小的弟弟,姐弟俩关系很好,所以在姐姐离世以后,南宫望非常照顾自己的大外甥,是白亦墨最硬的靠山没有之一。
南宫家祖上也曾阔过,是有数的军政世家,可惜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后来军政上混不下去,转行开始经商。倒也赚了些钱,可直到白母南宫慧嫁给白父时,南宫家还在仰白家鼻息。
南宫望作为家里的小儿子,从小就生的桀骜不驯、一身反骨,还没成年呢就跑沦陷区参军去了,要不是爹妈姐姐相继去世,凭他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