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母女在宁国府已经住了五天,尤二姐也整整逛了五天的花园子。
还不等尤家母女三个露出该收拾包袱回家的意思,米娜就已经到了不得不病愈出门儿的时候。
毕竟她这场病已经拖拖拉拉养了小一个月,不管是尤氏还是贾母、王熙凤她们,简直是两三日就要打发人过来问一次。当然不是她们这些人有多关心米娜,而是她们都惦记着米娜做出来的那些新鲜玩意。
估计她这病要是再不好的话,这些人又该把太医请来再折腾一遍。
既然米娜这里宣布病愈,那么每天到尤氏那里晨昏定省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样一来自然少不得要去给尤老娘还有尤二姐、尤三姐两位姨娘请安。
对于尤家姐妹,虽然米娜心里觉得她们身上都少了一些自强自立的精神,但考虑到毕竟两个小姑娘都是土著,压抑中长大的孩子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和勇气,也不能强求人家什么。
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尤家母女耐不住清贫想要过上富贵日子,所以就走上了一条足以毁掉尤二姐和尤三姐一辈子的路。
第一次见到对这姐妹,米娜心里自然生不出什么亲近的想法,不过却也没有太大的恶感。只是把她们当成客人一样对待,唯一要吐槽的地方,当然还是她这该死的辈分。
老老实实的给婆婆的娘家继母行了个晚辈礼,尤老娘把手腕上带着的一个空芯的金镯子给了米娜,然后又拉着她的手从头到脚的夸了一番模样相貌。
“想不到蓉小子那样儿的,还能娶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媳妇。”尤老娘刚夸完还没放手,坐在一旁的尤二姐忽然笑着说道。
其实说起来,米娜跟尤二姐的年龄差不多。可就因为这么一个辈分的原因,她就得低着头跟人家说:“姨娘过奖了。”
“我这媳妇儿何止是相貌好,管家理事上面也是一把好手。更难得还心灵手巧,不但做的一手好点心,还能用园子里那些花花朵朵鼓弄出好些个稀罕的花露面脂什么的。一样比外头得来的那些个用着好的多。”
接着尤氏习惯性的炫耀起儿媳妇的孝顺能干,又说了好多米娜的好话,说她怎么怎么孝顺,为人处世又如何如何周全。
尤老娘虽然嫉妒继女,但是还得通过她扒上宁国府,便跟尤氏有来有往的聊起了一个孝顺儿媳妇的好处,当然顺便还得自苦一番说她没个儿子多么多么的可怜。
倒是尤二姐和尤三姐两个比较关心她们大姐姐说的那种用花花草草弄出来的香露、香膏。
“蓉哥儿媳妇,你真能用那些园子里的花儿就做出那金贵的露来?”尤三姐年纪小,人也不怕生,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问了出来。
米娜能怎么办?尤三姐就是再小,也是她名义上的长辈,所以长辈问话,她也不能不回答。
“都是些闺阁中的小玩意儿,当不得正经事儿说嘴,要是两位姨娘喜欢,回头我叫人去园子里摘些花做出花露送给两位姨娘。”
“那太好了,不知道你都用什么花儿做了什么露,姐姐这几日逛花园总说里头的荷花开的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荷花做出花露香脂来。”
尤三姐这时候还没那么多心思,说起话来也是大大咧咧的没有顾忌。不过米娜可注意到尤三姐说到‘姐姐这几天逛花园子’这一句,尤二姐脸上可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再结合这几天听来的那些传言,米娜心里就有了猜测。
至于那些传言,当然是从身边丫鬟嘴里听来的。这事儿倒不是尤二姐和贾珍做事的时候不机密,而是宁国府的下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子,主子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捕风捉影说出那么三四五六来。
何况这位大奶奶的娘家妹子,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进园子去逛上半日,结果好巧不巧的他们家大爷也要那段时间待在园子里。再一联想他们家那位大爷平日里的行事脾性,那些人能想出来的故事可多着呢。
恰好宁国府的花园也是米娜的管辖范围,所以说两个人在里头的好事儿,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这会儿尤三姐说着要去花园子摘花做花露,米娜从心里就开始抗拒。
她脸上挂着完美的社交式的微笑,嘴上也不紧不慢的跟尤三姐说:“姨娘们喜欢什么花,只管吩咐丫头婆子去园子里摘回来就是了,有了花我就能做出花露。
不是侄媳妇想要躲懒才不亲去给两位姨娘摘花儿,而是我生这一场病就跟那花园子有关,现在有些不大敢往园子里去。”
尤二姐和尤三姐都好奇米娜的病因,就连尤老娘听了也难免好奇的问了一句,最后还是尤氏给她们解了惑。
“蓉哥儿媳妇这病可不就是在花园子里得的。”尤氏把米娜因为去园子摘花,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起了一头一脸的疹子这事告诉了尤家母女,最后又说,“也不怪蓉哥儿媳妇现在不敢往园子里去。”
尤家母女一听有这么个缘故,确实不是人家故意找借口搪塞她们。倒是尤二姐,听了蓉哥儿媳妇说去不了园子,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悄悄松了口气。
没人知道尤二姐的心虚,大家就着米娜到底碰了什么才发了那么严重的疹子展开了讨论。
尤氏说:“我们家爷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