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了。”
就是满天下,哪哪都有你。
乌行雪在心里琢磨。
里是庙宇,很容易叫人到祭品、供奉之类的东西,些被捆缚于的灵,十有八·九是作用途。
他还问“谁你捆缚于”,“又是何挑中了你”,正张口,却被萧复暄摁住了。
天宿上仙似是能看穿他在什么,主动道:“有些能提,譬如……”
他顿了一下,偏过头靠近乌行雪耳边,低低道:“怨主。”
乌行雪:“……”
他知道是让那些倒吊的人听见,但是……
魔头闭了一下眼,片刻后又问:“何?”
萧复暄淡淡的嗓音依然压得极低:“提了容易激起怨气,禁地尚未弄明白,宜贸然动手。”
魔头:“行……”
他老老实实听完话,等萧复暄站直后拢了大氅,狐裘耳朵掩了大半。
两人耳语之时,那些倒悬于房梁上的人依然在缓缓轻荡着,无论怎么动,那些眼珠都盯着两个人闯禁地的人。他眼尾拉得很长,从眼角斜看出去时,显得阴森又专注。
他看了好一会儿,其中几个忽然抖了抖肩膀。
接着,更多人悄悄动了起来——就见无数条肉色的枝蔓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无垂落下来,像倒垂的密林。
倘若细看便能发现,那其实是枝蔓,而是被拉长的状若无骨的手臂。
那些人慢慢张了嘴,那些手臂便如蛇一般动了起来,直冲两人伸去。
整个庙宇依然十分安静,正在说话的人仿若未觉,连头都没有回过。
大魔头神色认真地说:“但我还有个问题。”
萧复暄眸光微动:“说。”
“若是有人先动手招惹该怎么办?”魔头神色平静地问。
“那就只能……杀了。”萧复暄说着,拇指一挑剑柄,长剑在他手中划了一道极漂亮的弧,凌冽剑气于那一瞬间怒张而,形成无数道割风寒刃。
他头也没回,寒刃一扫。
就听无数道“噗呲”同时响起,那数千条枝蔓似的长臂堪堪止于两人背后,只差了毫厘,却再能近——它在凄厉的惨叫中掉落满地。
下一刻,那些寒刃剑芒一转,带着极劲烈的杀意,直冲那些倒吊着的人而去。
他疯狂扭动却根本逃避,在寒芒即楔头顶时可抑制地嗥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那些寒芒又在抵住他头皮的瞬间刹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即被捅成对穿,却又迟迟见剑芒更近一步,那等待的滋味最折磨。磨得他浑身发抖,连带着绳子都嘎吱作响。
“好容易等到有人来,捉了吊上去,把你换下来?”乌行雪抬头问道。
“……”
那些人还在抖,却发一言。整个庙宇一片死寂,代表着某默认。
乌行雪倒也算生气。场景他明明没碰过几回,却莫名有见怪怪之感。被塞童子像的那些人如,被捆缚在的灵魄亦然,总找点别的倒霉蛋来替一替。
就是巧,都找错了人而已。
乌行雪朝萧复暄看了一眼,问道:“我能跟他做个买卖么?”
萧复暄:“……我拦你了么。”
乌行雪满意地又仰起脸:“么着吧,你在禁地呆得久,熟悉一些。你老老实实把禁地的状况说与我听,我便办给你把灵缚解了。”
谁知那些人脸缓缓看向他:“你解了的。”
乌行雪问:“何如笃定?”
那些人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些剑芒,又笃定地重复了一句:“你就是解掉。”
乌行雪正再问,忽然看见倒吊者的灵魄中有一位十分奇怪,那人比起其他倒吊者,似乎清醒一些,眼珠没那么混沌污浊。
“你看那人。”乌行雪戳了萧复暄一下,示意他看那个特别者,“他怎么了?”
萧复暄道:“那应该是肉身快醒了,所以灵魄挣扎得厉害。”
肉身快醒?
“你是说,那具肉身快意识到自已经是活人了?”乌行雪问。
“是快,可能已经意识到了。”
那人挣扎着,脸部扭曲得甚至倒转过来,硕大的眼袋让他几乎睁眼。他冲乌行雪和萧复暄的方向艰难地看过来,嘴巴张张合合,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又过了片刻,他叫了一句:“我好难受……”
乌行雪盯着那眼袋,忽然一愣。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抓住萧复暄低道。
之前脸倒挂着,又拖得很长,所以极难辨认。会儿他在抽搐中翻转过一瞬,又有那硕大的眼袋在,两人终于在他脸上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那是客店的掌柜。
霎时间,乌行雪几乎反应过来。
何客店掌柜会出现在里?
但他又起来禁地之前,那客店掌柜说什么又能说的模样,一切似乎串了起来——
如果些捆缚的灵魄是祭品呢?如果他被抽离灵魄,是了让他肉身永在,长久地覆在某个地方,死灭能离呢?
如果封禁神木并非传说中那样轻描淡写,是单单依靠一些阵局,一个禁地,而是靠许多许多人呢?而客店掌柜只是刚好守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