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 李宥拉终于脸不红, 心不跳地开口。
“我骗你的。”
…………
田怔国气得张牙舞爪地就扑过去揪她的脸:“你还好意思说!!!”
结果揪了两下后突然发现不对,他松开手,摸了摸李宥拉的额头, 又摸了摸自己的。
“——你是不是发烧了?”
李宥拉顿了一下, 也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 其实在姜采妍家就感觉有些不舒服了,只是当时她没在意,以为还是上火,回来后就倒头睡了一觉,本来以为休息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结果现在看来, 反而更严重了。
田怔国黑着脸转身去找温度计, 李宥拉有点心虚,乖乖地任他摆弄, 幸好温度计上的数字没有那么严重, 田怔国的脸色才没那么吓人。
他让李宥拉量了两遍,两遍都是三十八度多, 才把温度计放回去,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给她找药。
药当然是没有的, 她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马马虎虎的住在这儿,这个家里必备的生活用品完全都说不一定,药箱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有了。
田怔国想着出去买药, 刚转身,又赶紧回头:“要不我带你去打一针吧?”
李宥拉大惊失色,连忙摆摆手拒绝他:“不用不用,又不是很严重,吃个药差不多就得了。”
“附近就有诊所,走两步就到了。”
田怔国继续谆谆善诱,但最后在李宥拉的执意坚持下,他还是单独一个人出门买药去了。
李宥拉松一口气,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田怔国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等到睡着了。
他回来不光买了药,还掂着两碗粥,田怔国把东西都放在茶几上,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李宥拉。
因为发烧的原因,她呼吸有点重,白白净净的脸蛋上透着熟粉色,嘴巴无意识的微微嘟起来,看起来就特别好欺负。
田怔国用手揪她的脸,没醒,又变本加厉地捏住她鼻子不让她呼吸。
李宥拉在睡梦中颤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他赶紧把手缩回去。
“别睡了,起来先把药吃了。”
“睡醒了再吃。”
李宥拉在梦里起了脾气,皱着眉把身上的沙发毯捞到头上,把整张脸都盖住。
“起来——”他去掀她毯子,结果被她拽得更紧。
田怔国看着身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蚕蛹”,微微皱眉,直接坐在旁边,然后伸手连人带毯子一起捞过来坐到腿上,硬是把李宥拉头上的毯子给扒了下来。
脸终于又露出来,李宥拉头发全被弄乱了,冷着脸,气呼呼地瞪他。
本来是想叫她起来吃药的,可是,他看到李宥拉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全身上下透着粉,这么鲜活生动,田怔国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扣住她的后脑勺就亲上去,热情地吮吸她唇瓣,把她脱水干燥的唇瓣舔的水光淋淋。
李宥拉被他亲得疼了,皱着眉推开他,气势汹汹质问他:“你亲我干嘛!”
田怔国说:“我没忍住。”
李宥拉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对他的恼怒程度直线上升:“你是亲我还是在咬我?我现在是病人!你不好好照顾我喂我吃药,在这干嘛?”
田怔国一顿,随即笑了,他说:“李宥拉,你好不讲理啊。”
她刚要反驳,就又听他说:“不过好可爱,我好喜欢。”
……
李宥拉像一只巨大的气球,本来都快爆了,结果却被人松掉放了气。她看着田怔国,气势陡然弱了下去,头有点痛,又有点晕,大概是生病带来的脆弱感,她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子委屈,恹恹地趴在他肩上:“……你好讨厌。”
田怔国也不反驳,乖乖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他让李宥拉趴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拍拍她的屁股:“好了,起来先把药吃了行不行?”
李宥拉点点头,从他身上下来,按田怔国的话扣了两个胶囊,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把刚吞的药顺了下去。
她刚要把水放下去,田怔国又说,多喝几口,帮助药更好的溶解。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然后看着田怔国在旁边拆外卖的餐具包装,他带的是粥,味道很清淡,就适合生病的时候吃。
李宥拉问他,“你自己怎么也买白粥吃?”
田怔国说:“我不是怕你馋嘛,万一你看我吃得比你好,一个不开心,把我的饭抢走怎么办?”
李宥拉很无语:“我是那样的人吗?”
田怔国赶紧道:“你不是,我是,我怕我看你吃白粥不忍心,忍不住把我自己的饭给你吃。”
李宥拉满意地点了点头。
田怔国喝了一口粥,想起什么,又说。
“对了,这几天我会很忙,要飞来飞去的,可能没时间过来了。”
“好。”
“待会我帮你把晚饭做好,还是煮粥吧,再给你调个沙拉好不好?”
“好。”
“那我帮你弄好后放锅里,你记得吃啊,我不在这几天你也记得吃饭!我会随时打电话监督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