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事,李心兰忍不住叹了一声:“要不是那两个人今天在现场,我们要拿捏了这事让韩家贵把小雅的政审证明开出来,多半也是能成的。但是那两个在……”
当时韩家贵和童大妮正是心慌,揪着刘金燕和韩福生就急匆匆地走了,也没有说什么封口的事。
张银桂和梁招娣两个人的嘴,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能把这事给传得沸沸扬扬了。
事情都公开出去了,还能怎么拿捏?
而且韩家之前那种卑鄙的打算又没有证人……
夏衡有些不太明白:“李姨,小雅为什么要开政审证明?”
凌彦山简短给他解释了一句:“小雅想提前参加高考。”
过来的这一路上,夏衡已经从凌彦山的嘴里知道安雅正在读高一,却并不知道她居然要提前参加高考!
没有三两三,谁敢过梁山?
夏衡惊讶地连看了安雅几眼,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小雅,你厉害!”
安雅笑着双手抱拳:“过奖过奖。”
李心兰一下子被女儿耍宝给逗笑了,笑过后又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
政审证明开不了,小雅就没办法参加高考,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还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把小雅给耽搁了。
听到李心兰叹气,夏衡想了想问了出来:“李姨,你们不是已经搬到县城去了吗,怎么不把户口转过去?
我记得国家现在有政策,像你们这种进城经商,有固定住所又有经营能力的,应该是可以落常住户口的,就是口粮要自理而已。
你们把户口落进城了,那就是街道居委会给你们出这个政审证明了,还用怕姓韩的掐脖子?”
说起这事,李心兰就更加发愁:“我们倒是想转户口进城,可是县公安局户籍股硬是说我们不符合条件……”
夏衡怔了怔:“你们怎么可能不符合条件?”
安雅挑了挑眉,把当初因为买房子,和徐爱国产生龉龃的事说了:
“……县公安局那位局长我们当时也找了,不过他正忙着去开会,让人把我们带回了户籍股,徐爱国左一个政策有规定,右一个条件不满足的,又把事情绕了回来……”
当时这户口的事也不急,安雅不想委屈受气,索性就把这事摞下了。
横竖房子她们已经买好了,徐爱国也只有在这上面想拿捏她们了。
可是再过几十年,户口转去城里的就会后悔得想把户口再转回来,所以安雅觉得户口放在农村也没什么。
谁想到韩家贵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在政审证明这道坎上把她给卡了,还心思歹毒地想算计她……
“什么政策不允许,条件不满足的,他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故意刁难!”夏衡忍不住跟着生气,“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像你们这种条件,完全是符合政策的。李姨,小雅,你们别担心,回去后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李心兰感谢了一番,也抱多大指望,瞧着时间不早了,赶紧安置着大家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心兰还不死心地专门跑了韩家一趟,没想到韩家的大门紧紧闭着,任李心兰怎么拍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声。
看来什么让小雅当面道歉的事,根本就是韩家贵为了设套子才想出来的。
李心兰完全死了心,恨恨踹了一脚韩家的大门,转身就要走,旁边的一间院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的头探了出来,一眼看到李心兰,见韩家的大门还紧闭着,连忙凑了上去:
“李妹子,昨天晚上韩家那大傻子是不是跟他二嫂在你家后面那瓜棚里偷上了?”
张银桂和梁招娣两个,果然在肚子里揣不了过夜,就急不可待地把事情给爆出来了。
李心兰虽然恨韩家人,但是昨天安雅和凌彦山挖的那大坑也够韩家人摔得了,对这些是非自然不会多嘴。
她不说话,别人的嘴巴可不闲着,那妇女自个儿也说得起劲:“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童大妮揪着哭哭啼啼的刘金燕回来以后,韩家关了院子门,里头又哭又闹到了后半宿呢!
就是一家子都在堂屋里头闹着,堂屋的门板都上得严实,听不清他家里到底在说些什么,就听着刘金燕哭得挺伤心的。
我还以为刘金燕那么伶俐的性子,怎么就跟她婆婆闹起矛盾了来,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原来是个耐不住的……”
想也知道,韩家贵和童大妮前脚带着刘金燕和韩福生回家,张银桂和梁招娣后脚就把这事儿给一路说了出来。
李心兰没心情理这些无聊的事,知道今天是怎么也开不到政审证明了,郁闷地走向村口。
夏衡的吉普车就停在村口,安雅和凌彦山几人都站在车边等着。
见李心兰闷闷不乐地走回来,安雅也没多说什么,拉着她坐上了车:“妈,快来快来,我们到镇上吃早饭去。
山哥说镇上杨麻子家的油条炸得香,豆浆也香醇,他在外面都吃不到那个味儿,我们过去尝尝去。”
这日子,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现在办不了政审证明,以后总能想到法子的。
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