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白了邓义一眼:说什么孩子话呢,他只是跟人谈买卖,谁能证明他说了那些话?
他要是不承认,我们也没辙。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抓人?
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说是小孩子了,邓义被那句孩子话气得牙痒:
他刚才还觉得这女人不是那么坏呢,刚刚一定是错觉,这女人说话可真讨人厌!
安雅没理会这小屁孩心里在想些什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能够悄悄录音就好了,可是现在再小巧的随身听,磁带运转的时候也会发出杂音......
拿在手里戴个耳机学英语是没问题,但是要拿来悄咪咪地当录音笔用,那就别想了,沙沙的噪音绝对会让人发现,何况还必须靠得很近。
那个田友贵除非是聋子瞎子,才不会发现有人拿着随身听在自己鼻子下面录音。
说到底,还不是什么都没办法!邓义正在心中忿忿地想着,梅文钊却突然淡淡开了口:
我会做微型无线窃听器,但是距离不能远,最多只能有300米。
邓义立即兴奋起来:300米够了,我知道有间放杂物的小仓库基本不会有人去,跟田厂长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楼下!
凌彦山很有些意外,他只知道梅叔是机械专业喝过洋墨水回来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本事,不过......
安雅提出了凌彦山想提的疑问:这个距离是没有问题了,不过梅叔你说的那个设备,是不是全天候都有人在接收器那边守着才行?不然会不会录音被覆盖掉?
邓义立即一拍胸脯:这事儿我能办好!我可以跟着梅伯伯学安装,然后抽空子钻到田厂长办公室去把窃听器装上,把接收器也安装好......
你?凌彦山怀疑地盯了他一眼,你不要上学?
邓义哼了一声,胸脯挺了挺:我有的是哥们儿,他们也是厂里的子弟,初中毕业了没考上高中,正没事儿干。
我可以让他们盯着田厂长,发现他有什么举动了,我们马上就去守着录音,然后把录音带拿过来给梅伯伯!
这个邓义,年纪不大,还拉起一票兄弟了?
不过事情能执行下去就行;安雅转头看向梅文钊:梅叔,你看这事?
梅文钊缓缓点了点头:我只负责做出来,怎么装,怎么用,邓义你自己搞。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邓义的脸顿时红了:梅伯伯你放心,我不是这种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算被抓了,也不会——
凌彦山呵了一声,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那只蛇皮袋子:这事儿我们相信你,被抓了也嘴硬得很。
邓义的脸色由通红胀成了茄紫,重新紧紧抿住了嘴。
凌彦山取出钱夹,从里面数了一千块钱出来,递到了邓义面前:拿着。
邓义把手往后背了背:我不要你的钱!
本来还想在钱前面加个臭字,想到刚才凌彦山冷戾的目光,邓义还是暗搓搓地把那个臭字给吞掉了。
凌彦山直直拿着那迭钱不动:对,你有骨气,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哭天喊地地说自己弟弟得了大病,要一大笔医药费。
搞了半天,弟弟的病也就是那么回事,哪里比得上自己面子重要啊......
不等他说完,邓义就咬着牙抢过了那迭钱:算我跟你借的,你把地址和名字留给我,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凌彦山笑笑,揽住了邓义的肩膀往一边走,声音压低了几分:钱不用还都行,不过你要帮我做几件事,你说的那几个哥们儿......
两人走得偏到一边儿去了,说话又叽叽咕咕压得很低,安雅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倒是郭九似乎有着出乎他年纪的耳边,凝神听了一阵,凑到梅文钊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梅文钊看向安雅的眼神立即比先前更加柔和了:小安,这车子你开着感觉还好吧?
安雅被梅文钊那种慈爱的目光关注得有些惴惴不安:挺好的,除了方向盘没有电动助力,起步要调整方向的时候有些重,其他都很习惯。
那你把这车先开回去用着吧,多练练熟熟手,星期五你考驾照的时候就能一把考过了。
面对梅叔的大方,安雅有些哭笑不得:梅叔,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现在还没考到驾照,不能开车上路的。
梅文钊有些郁闷地哦了一声,很快又重新兴奋起来:那等你考得了驾照,我送你一辆新车。
安雅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已经跟车管所的一位朋友说好了,到时候他带我去选车——
这又不矛盾,他帮你选好,我来出钱。梅文钊挥手就打断了安雅的话,难得你跟着彦山过来看我一趟,总得给你个像样点的见面礼才行。
我建议你买辆桑塔纳,零部件全是德国进口的,只是运到魔都拼装而已,质量方面很好,价格也合适,才十万块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不缺钱的人,不过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我这个当叔的送你的见面礼,是我这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