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苏禾就用今天钓到的鱼做了菜。
原本是想只烧一条鱼,将其他两条留着养几天的。
但兴许是苏禾当时手劲大了些,三条鱼有两条都奄奄一息,没办法,只好处理了。
这次在集市上买全了调料,苏禾终于可以好好的发挥一下了。
她做了个松鼠鳜鱼,还煲了一锅鲫鱼汤。
看着那乳白色的鱼汤,刘春秀也忍不住咽口水了。
她是最喜欢吃鱼的了。
“这个是鱼吗?长得好奇怪啊。”
苏小花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尝了尝,顿时眉开眼笑。
“阿姐的手艺真好!”
苏禾弯唇笑了笑,正准备给小灰灰盛碗鱼汤,却见刘春秀已经盛好了。
“以后小灰灰我会好好照料的。”刘春秀温柔的摸了摸小灰灰的毛发,对苏禾说:“你呀,只管把你自己的身体照料好就行。”
苏禾闻言,心里暖暖的。
这边一家人正点着烛火温馨的吃晚餐,沈府的地牢里却是一片血腥。
阴暗潮湿的角落滋长着夜晚的黑暗。
“说不说?”
一道鞭子狠狠地划破空气,抽打在肉体上,顿时在血痕相交的身体上又留下一道痕迹。
沈聿白来到地牢里,看着已体无完肤的店老板。
“主子,我们已经拷问了一个时辰,但是......”执鞭的属下低下头说。
沈聿白的脸上不复温和,冷声道:“图兰族的余孽。”
原本已经像是失去声息的男子突然动了几下,睁开眼皮,眯着眼睛看着沈聿白,忽地笑了,讥讽道:“沈聿白,你如今这样,倒是跟十几年前那个在你娘怀里哭鼻子的小孩子,大不相同。”
提到他娘,沈聿白身上的气息倏然变得凌厉起来,目光如冰霜般寒冷:“我倒是忘记了,图兰一族最擅易容。你潜伏在我身边,有何意图。”
图兰骨勾起唇,眼神里很是挑衅:“你不是要重振沈府么?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打探不清楚?”
“你这个死囚,若再敢对我家主子不敬,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竹一已露杀意。
图兰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顿时大笑不止,扯及了身上的伤口,痛得直吸倒气。
沈聿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癫狂的笑,待他平复下来之后,才淡声道:“图兰骨,你本应在北界,因十几年前的火烧沈府,被推出来做了替罪羔羊,这十几年里却一直被保住性命,如今怎么又被放出来替他们卖命了?”
见图兰骨只是不屑的笑,似乎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或者说,从他一开始火烧沈府的时候,就已经被视作弃子了,如今也只不过是压榨最后的一丝价值罢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图兰骨已经豁出去这条命了,对着沈聿白吐了一口血水。
虽有侍卫及时挡住,沈聿白还是厌恶的皱起眉头。
竹一上前就又踹了他一脚:“大胆死囚!”
图兰骨被踹的感觉胸口生疼,但他还是上扬着唇角,自以为沈聿白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沈聿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唇角带笑的侧身唤道:“把人带上来吧。”
图兰骨心里顿时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又很快逼迫自己压下去。
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他们已经答应自己了,只要他替罪了,就会护好自己的妻儿。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支柱,在看见自己的妻儿被压上来的时候,顿时四分五裂。
“沈聿白!你畜生!”
他发疯似的要往前靠,被铁链绑住的身子因挣扎被磨出血迹。
竹一又踹了他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图兰骨的肋骨都踢断了几根,使得他一时间疼的晕厥了过去。
“晕了可不行啊。”沈聿白轻笑着,坐到随从备好的梨花木椅上。
“泼醒他。”
执鞭的人将准备好的一盆盐水泼到图兰骨的身上,后者立刻被刺激醒了。
图兰骨恢复神智后,看着自己的妻儿被堵住嘴巴,关在笼子里。
他看见妻子哭肿的通红双眼,还有依偎在妻子怀里的儿子,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十分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放了他们,求你。”
“求我?”沈聿白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冰冷道:“告诉我,他们是谁,现在在哪。”
图兰骨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沈聿白,说:“你先放了她们.....”
话音未落,被关在笼子里的妻子身上多了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图兰骨嘶吼道,充血的眼睛瞪大,看起来格外骇人。
沈聿白勾唇笑了笑,语气分明很温和,但是却給人一种狠厉的感觉:“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图兰骨死死的盯着沈聿白,最终还是不忍自己的妻儿,他认输似的垂下头,说:“是周国的商人,不,不只是商人。”
许久没有喝水,导致他喉咙干的似乎要冒烟,声音也很嘶哑:“他们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我是在周国犯了罪逃到这来,原本是想隐姓埋名的好好过日子,但是十几年前他们逼迫我去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