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却好死不死地挡在了她的面前,“怎么,现在一看见我就想躲了吗?”
“你在路上看见狗屎不躲?”
沈薇本来要发飙,却生生忍了下来,“啧,看你现在这张臭脸,一定是压力太大,内分泌失调了吧,毕竟现在网上全都是骂你的人呢,心里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关你屁事。”
“你不知道吧,自从你出事了,你的资源都给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你越倒霉我就越开心。钱宁导演你知道的吧,他的新戏我是女一号,听说当初给你递过剧本呢,不过他和我说眼光不好才会找你,我才是他最满意的人选。”
沈薇长相姣好,凭借一对胸器上位,是梨枝在公司里最大的竞争对手,“摸胸门”的另一位主角就是她,两人积怨已久。
梨枝翻了个白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陆犹的那句话。
“徒有其表,毫无内涵,花瓶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梨枝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沈薇隐隐有些爆发。
“我说你吃饱了撑着这么闲吗,还成天帮我盯着网友评论,演了这么多部戏,豆瓣评分有一部4分以上的吗?还好意思在公司里走来走去,你长着脑袋是为了增高用?”
“梨枝!”沈薇顿时暴跳如雷。
梨枝一把推开拦路的她,沈薇穿着高跟鞋,险些站不稳。
梨枝:“我有事找老傅,我们的帐以后再算。”
沈薇还要发作,梨枝这边已经敲开了傅行渊的门,她立马闭嘴,忌惮地瞪着梨枝,梨枝看都不看一眼,进到办公室合上了门。
眉眼温驯的男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三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身着深色西装,举手投足
之间成熟内敛,矜贵优雅。
“又和沈薇吵架了?”傅行渊抬起头看向梨枝,刚刚外面的动静他都听见了。
梨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你把我的资源都给她了?”
“前段时间你出事,品牌方纷纷解约,资源给到她也是常情,希望你能理解。”
“能理解,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呀还是这么记仇,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说起正事,梨枝从包里拿出手机,“你看看我现在接的都是什么烂通告,周玫明明知道我怕水,还把这种通告接过来,存心给我找茬不是。”
傅行渊看了一眼,“这件事是我默许的。”
“为什么啊?”老傅对她一向不错,公司老古董们看不惯她,是老傅力排众议保的她。
傅行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牌,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细长,“目前敲你的通告只有这个,你没有其他选择,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该低头看看山下的风景。其实每个人都有恐惧,选择逃避,我们就永远长不大。”
“这是我一个开俱乐部的朋友,他那开设了私教游泳项目,场地和隐秘性都很好,你考虑好可以给他打电话。”
梨枝拿起名片看了一下,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陆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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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公墓,青青草地里沉睡着一排排墓碑,这里大都是富人和名人的墓地。
陆垚摆放好贡品,起身拍了拍陆犹的背。
陆犹站在一块大理石墓碑前,垂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捧着一束百合花静默不语。回过神后,怔怔将手里花放到了墓前。
照片上是个温婉娴静的妇女,笑容恬静,与陆犹有几分相像。
陆垚见他的样子,深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开,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坐牢也得有个刑满释放的日期啊。”
他这个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冷冰冰的,眼里也总是不见任何情绪,不会笑,也不会哭,就像是活在牢笼里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陆犹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走吧。”
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陆垚赶紧跟上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惩罚自己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你得往前看,才能看见有光的地方。”
“没有。”
“还说没有,我听说你在机场救了梨枝却死不承认,是不是?”
陆犹的步子微顿,他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了远处泛黄的天光,浅色瞳仁里映出晚霞的颜色,浓的艳的,像红裙的颜色。
陆犹轻晒,刚要矢口否认,山梯上缓缓走上来一个人。
陆垚也看见了,那人手里捧着一束小雏菊,白裙飘飘,乌黑亮丽的卷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肩上,余晖映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幅画,美的恰如其分。
“说梨枝梨枝就到,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陆垚讶异道。:,,,